见父亲神采还是有些惨白,裴邵竑心中很有些担忧,便道,“父亲可仍有不适?”
两人一边说着,便出了峥嵘堂的院子,又行了一段路,那薛姨娘便停了脚步道,“大奶奶容我先辞职,我那边另有起子琐事。”
曲莲便点头应道,“薛姨娘请自便。”
“倒无妨事。”裴湛道,“只是这几日多雨水,积年的旧伤有些复发。”说到这,他想起年前北地之战,宗子肩部受伤,便说道,“你肩膀的伤如何了?”
过了小半个时候,两人才到达庐陵王府。
裴邵竑目光半分未动,只看着庐陵王,脸上一派正气。
曲莲闻言微微点头,便不再多问。
曲莲一听,便晓得她借此打趣方才厅内之事,脸上有些泛红,却也借此省了与她攀缠。
曲莲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也感觉有些难堪。便起家向那妇人温声道,“侯爷可好?可延请了大夫?”
裴邵竑闻言便恭声应是。
“那她可受王爷爱好?”曲莲又问道。
那边,裴邵竑便跟着裴湛带着保护们策马出了府。
画屏游移了一下便点头应道,“薛姨娘在半月前入府,她本是穆太妃身边的大丫环。我听染萃提及,是王爷说侯爷此时单身一人身处庐陵,便特地送于王爷作妾。”
裴邵竑进了书房,便向庐陵王施礼。还未待他跪下,庐陵王符晖便一把托住了他的双肘,硬是将他扶了起来。裴邵竑直觉的双肘处一阵大力,心中便是一凛,看来这庐陵王也有副好技艺。
裴湛见曲莲起家,便打量了她几眼,心中倒是有些惊奇。他原想着曲莲是灶下婢出身,边幅仪态恐不堪入目。此时见她穿戴正红色的百蝶穿花缂丝通袖袄,梳着高髻,一举一动倒很有些世家妇的气度。又见她长相秀美,身材小巧,心中便有些了然为何儿子对峙将她带来庐陵。
画屏点头应是,又道,“侯爷让薛姨娘住在峥嵘堂的掉队院子。传闻侯爷这半月来日日歇在那边。”
裴邵竑见她眼中讶异,有些对劲的笑道,“你便觉得我真看不透你么?我知你心中有所顾忌……但你这病症确然不能悠长拖着。”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很多,又伸手攥了她的手。两只交握的手,被曲莲广大的衣袖讳饰着,在这咋暖还寒的初春,仿佛让两人相互皆暖和了很多。“我要与你悠长的作伉俪。”裴邵竑说着,“你必然要记着了。”
又过了半盏茶时候,那内间的帘子便被一个丫环撩开,裴湛在那薛姨娘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穿戴件半旧的石青色道袍,神采确然有些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有事前出门,下一章在早晨八点摆布吧
那程妈妈便笑道,“大奶奶这是折煞奴婢了。”一边说着,便让开了身。
曲莲见裴湛换了身深紫色宝相花缂丝道袍,重新束了发,倒显得年青了很多。他本年还未满四十,此时看着倒像三十五六的模样,只是脸上略显惨白,精力不太好,恐怕这旧疾非常折磨他。
曲莲低声道是,自薛姨娘手中接过那匣子,又道了谢。身后的画屏便上前搀了她起家。
裴湛率先走出厅堂,裴邵竑便尾随了他而去。
裴湛咳嗽了一声,便道,“既入我家门,便不必再自称奴婢了。”一边说着,中间便有丫环递了茶杯。
及至点翠阁,却见程妈妈守在院外,见到主仆二人便笑吟吟的上前施礼道,“给大奶奶存候。世子昨日叮咛奴婢将针线房的仆妇唤来,说是大奶奶要做几身家常的衣裳。现在她们已在院内等着给大奶奶量身。”
见庐陵王面色放缓,又这般说道,裴湛父子二人立时便上前称谢。
曲莲看着他,温然一笑道,“是,我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