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mm这般说道,裴邵竑心中稍安,却有些拉不下脸来跟曲莲说话,只撩了帘子进了内间。
曲莲闻言只能心中悄悄感喟,她昨夜将夏鸢领返来,便是因着徐氏已在裴湛那边受了一回气。若她再是顶撞,徐氏恐怕气上加气,她这些日子本就神采恹恹,恐怕胸中肝火瘀滞,便会伤了底子。再者,她身份难堪,徐氏若要裴邵竑纳妾,她也没甚么置喙的余地。她本想着与裴邵竑好好说说,没想到他竟这般打动。想他常日人前慎重,怎这般不晓轻重。
裴邵竑闻言有些局促,他虽与阿瑄熟谙有几年工夫,但两人却一向不算熟稔。他只知父亲裴湛非常信赖此人,本身倒从未与他厚交。只是他本日心烦气躁,胸中闷气压在心口,却又实在想寻一人说说。他思忖好久,才踌躇着出口问道,“你虽未娶妻,可有爱好的女子?”
裴邵竑见她这般,便低声道,“别怕,染萃在内里,没人出去。”一边说着,只揽着她在炕上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可还在气我?”
曲莲只感觉他身上带着些灰尘气,又见他衣衫有些汗意,想他恐怕是一得了余暇便策马赶回,倒也有些心软,便撇了头轻声道,“我并未生世子的气。”
裴邵竑听他这般说道,也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他蓦地站起家来,冲着仍坐在土垄上的阿瑄抱拳道,“本日多谢你开解,过几日我请你喝酒。”阿瑄见他这般,只洒然一笑应了下来。
画屏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道,“你且住嘴吧,你都明白的事儿,大奶奶还能看不明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裴邵竑正听得出神,见状便又催促他。
一边描彩在清算床铺,正挂着帐子,闻声染萃这般道,便替曲莲叫屈,\"染萃姐姐,那里是大奶奶跟世子爷置气。昨夜你没在跟前,没瞧见呢,大奶奶方对世子爷说了那事,世子爷便如炸了尾巴的猫儿……\"
裴邵竑策马刚出校场,便见丁宿策马而来,他立时便勒了马,奇道,“你怎得来了?”
曲莲没说甚么,染萃倒有些担忧。朝晨起来,见画屏正给曲莲梳头,便劝道,\"大奶奶,世子爷也是珍惜您,您怎就能跟他置起气来。\"
一进门,便见曲莲正低声与mm裴玉华说着话,见他出去,便收了声。
曲莲闻言,只淡笑了一下道,“你且放心,我明白。”
阿瑄只跟着那幕僚的话点了点头,却感觉裴邵竑似有些苦衷。便辞了那几个幕僚,立在校场外看着。
阿瑄闻言一愣,便侧脸看他,见他面上烦躁,又揣摩了一下,便明白他定是与曲莲有些嫌隙,才这般不虞。他笑了笑开口道,“世子怎会不知,我并未娶妻。”见他闻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便又道,“世子如果有甚么难处,便说来听听,我虽没甚么本事,倒也能听你说说,排解些许。”
染萃见曲莲不作声,便又忍不住道,“这夏鸢常日看着谨慎慎重的,如何这第一日就不晓得来给大奶奶存候。”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描彩便撩了帘子道,“大奶奶,方妈妈过来了。”
裴邵竑闻言惊奇道,“你才多大年龄,不过比我大四五岁罢了,怎的忆起旧事竟有这般感慨。”又说道,“你若情愿说,便说来听听。”
裴玉华见哥哥进屋,又见他面上焦心,便上了前道,“大哥哥且别急,大夫已给母亲诊治,母亲倒无大碍。”
裴邵竑闻言心中自是非常焦心,便立时策马回府。
阿瑄点了点头道,“我幼时家中敷裕,又因是季子,父母也非常宠惯。是以倒也有些不吝的性子,也不肯拘泥于那些礼数当中。”他一边说着,见裴邵竑脸上一副不能置信的神采,他便哂然一笑持续道,“当时我父亲有一老友,母亲与那家夫人也干系甚好,便偶尔带着我前去赴宴拜访。当时我非常胆小恶劣,性子又暴躁,有一次便闯进了内院,便见着一个小女人。那小女人因我玩弄哭了起来,家里的丫环也报了上去。我这才晓得,那小女人便是那家的小女儿。因时候久了,我倒也不大记得那女人的长相,只模糊记得是个玉雪敬爱的小女孩,被我玩弄了,只躲在她母亲的怀里抽泣。我母亲见我闯了祸,面上也非常难堪,只没口的报歉,一边叱骂于我。那家夫人倒非常和蔼,见我被母亲叱骂,便有些不幸我,便让丫环领着我下去换衣。一来二去,我便熟谙了那女孩儿。她虽总不大理睬我,我却愈发感觉她非常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