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管事便又道,“侯爷和世子爷倒是统统安好,传闻西路军已过了洈水。现在正驻扎在怀安卫外。传闻怀安卫卫所的城守早已弃城而逃,现在城里便也只一名副将硬撑着。”
见她进了院子,阿瑄便合了书,淡笑着让机警又去搬了把椅子,又遣了病愈返来的画屏再取了一个茶盏。
本觉得徐氏不过是那日劳累太过,又加上气候闷热,这才胸闷气短、浑身乏力。谁想着,虽是每日吃着药,她身上的病症还是拖拖沓拉直进了六月还未病愈。
阿瑄见她这般问道,便又抬了脸看她,看着她一双大大的杏眼中含着些让人不明以是的神思,便问道,“你便是如何做想?”
宋夫人等人便是在分开寺院后被流民给堵住了来路,幸而各家都带了仆人,耿大人更是遣了兵勇一起护送,再则那位宋公子也一同前去,几位夫人这才得以脱身。
徐氏便扣问宋老夫人之事,罗管事便道,“回事处接了这月邸报,说是宋将军领着东路军在北直隶外兵败,又说宋将军也受了重伤,现在只吊着一口气,王爷是以大怒。那宋老夫人听了这话,立时便晕厥畴昔。虽宋家忙请了大夫,却已无事于补,明天夜里人就去了。”
曲莲坐了下来,也未几言,只问他宋将军之事。
曲莲听她说的含混,便看向徐氏道,“不若遣了罗管事送些药材畴昔。”
徐氏略一思忖,先遣了裴玉华回院子,这才将罗管事叫进了正房。
徐氏闻言有些拿不定主张,便遣人去寻了曲莲来。曲莲这几日正想着如何劝说徐氏,此时便道,“现在侯爷与世子皆不在府中,只夫人去祭拜,也是全了这些日子来的友情,便是那些故意的人也不会说甚么。外人也只会说我们是那雪中送炭之人。况宋将军此时环境不明,谁说就没有翻身的机遇?世子出征之前也曾与我提及过,那宋将军是非常人才,想必不会就此倒了下去。”
曲莲很快便敛了申请,起了身向他道了谢,这便离了院子。只留他在院中悄悄的立了整一刻钟,方才扔了书卷,返回了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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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莲听了,也不答话,只点了点头。
阿瑄见方才她一向别着脸只听他说话,此时提起了裴邵竑即将返回却立时转了头,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中不但仅是惊奇,更带着几丝让人等闲不能发觉的高兴。
“幸而现在城外流民还少,如果再过几日,恐怕她们这一趟脱身不易。”曲莲听了裴玉华的描述,便说道,又问裴玉华道,“宋夫人现在可好些了?”
便是如许,裴邵靖在点翠阁住了一旬后,身上的弊端倒是改了很多。徐氏见他这般,便更加的放心他住在那边。
阿瑄便又道,“另有件事要奉告你。”他顿了顿,似有些踌躇,又道,“不出旬日,世子便会返回庐陵。”
罗管事闻言,便应了是自退了下去。
几人这里正说着话,芳菲便撩了帘子出去,神采有些寂然,对徐氏道,“夫人,方才外院管事前来报说,宋老夫人过世了。”
在都城时,裴邵靖也曾有一阵子非常粘着曲莲。她便也不在乎,每日便亲手给他穿衣办理,只不准他桌上挑食,更不准他随便吵架点翠阁里的丫环。
应门的还是阿谁叫机警的小厮,现在见了她倒也不怕了,只笑着将她向内里迎请。曲莲进了院子,便见阿瑄还是是在那核桃树下看书,只是这一回还搬了椅子,手边另有一个小几,上面放了把红泥小茶壶并一个青花瓷的茶盏。
曲莲闻言有些惊奇,顿了顿脸上才暴露了些许讽笑,又道,“这类事情,轮不到我来做主。”
曲莲见她烦躁,心知她在担忧甚么,便温声劝道,“我知夫人在担忧那宋至公子,现在情势已有窜改,你是怕那宋家便要式微。现在,宋公子的祖母归天,他也得齐衰一年。大蜜斯那件事倒能够先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