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莲闻言,心中稍安,想着裴邵靖睡得不平稳,恐他到时闹起来,便又叮咛了丹青在阁房点上安神香。统统安妥后已是亥时,院子里便熄了灯火,曲莲和衣躺在宴息处的炕上,只透过半开的窗棂,瞧着内里黑漆漆的院子。
曲莲笑了笑,“靖哥儿但是想娘亲了?”见他立时吃紧的点头,便又笑道,“你好好睡一觉,说不准啊,明天我们就能回府了。”话音刚落,便见他脸上露了笑,松开了攥着她衣角的手,闭上了眼,一边还嘟囔着,“我这就睡!我这就睡!”
到了此时,符瑄心中却奇特的沉寂下来。
那婆子自恃带了一队兵勇,倒也不慌不忙,自是应了曲莲让她回一趟院子。
丹青很快便撩了帘子进了宴息处,借着月光行至炕前,吃紧对曲莲道,“大奶奶稍安,王府此时有些状况,我们且假装不知,比及子时立时便解缆!”曲莲听了,只低声道,“可知是出了甚么事?”
裴邵靖便怯怯的说道,“大嫂嫂,我们甚么时候回家?”
昔日都丽堂皇的庐陵王府此时便如阿鼻天国普通,自府门至内院一起上躺满了兵勇与仆妇们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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