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庐陵,曲莲如何说也有一番功绩。皇上不说封赏,便是依例的册封都没有,这是何事理?”
再者封赦诰命须得出身良家,若曲直莲能得了诰命,自是能洗脱当初入奴籍的身份。他虽不在乎,但却不肯她因着身份被旁人非难。
裴邵竑羞于出口,只别了脸不作声。
裴湛听他说完,心中便积了一肚子火气,转脸看向宗子,只见他一脸木然,一腔火气半数便化作无法,只得策顿时前拍了拍宗子的肩膀道,“你母亲这很多年来便是如此,我现在倒是管不住她了。也罢,比及了徐府我自会与老太爷说说此事,让她父亲好好管束管束她。你且先回府吧。”
裴邵竑正待应是,眼角余光却瞧见自城内飞来一匹快马,顿时恰是本身的小厮连庆。见状他便是眉头一锁,策马便应了上去。
“臣前几日闻得交趾又有异动,自请调往交趾驻守!”
没好气的便坐回到椅子上道,“现在皇后还未册封,那里轮获得外命妇。归去等着吧,这月下旬礼部便入册了。”
裴邵竑此时脸上终是暴露些笑,一撩袍角再次跪下,利落道,“谢皇上!”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才终是挂上了一丝笑意。
裴邵竑出了府,快马半个时候便到了城外校场,果见父亲裴湛正与旧将策马。
贰心中一紧,两步便行至跟前,伸手扶住了她,急声道,“这是如何了?”一边说着,便沉了脸,朝着帘外喊道,“人呢?都那里去了?”
裴邵竑策马向前,初春北风刮在脸上竟也涓滴感受不到。他想着这一月来的点滴,便感觉心灰意冷。待想起方才所说之事更觉心中腻味。直到了皇城,心中便已盘算了主张。
不过现在情势逼人,贰心中竟模糊生出些怠倦之意。方才请去,却也不是气话,如果能如愿离京,想必便曲直莲也不甚在乎那一品夫人的诰命。
符瑄坐在桌后看着裴邵竑走了出去,还未待扣问,便见他跪在了地上。
瞧着他拜别背影,符瑄眉间深川终是缓缓展开,神采如同他刚来那般,变得非常木然。一品夫人……外命妇……这些本来毫偶然义的词汇,却让贰心中一阵阵刺痛。
符瑄瞧了一眼殿外,天气已然暗淡下来,他沉了沉心机,便道,“先等等,再把余延叫来。”见那内侍已行至殿门处,便又唤道,“等会,把周颂也叫来。”
目睹着城门已在不远处,裴湛思忖半晌便道,“皇上现在一心肃立朝政,人既然已经在逃解的路上了,恐是已经定结案子,便是大理寺再审也不好昭雪。这事如你这般所说,倒是有些蹊跷。我这便去一趟徐家,你自先回府吧。”
裴邵竑这才见到炕桌上放着药碗,内里黑漆漆的药汁只下了一点。
见他这般,符瑄愣了愣,“你但是有事?”
两人正说着些家常的话儿,帘外便传来小丫环的声音,说是外院小厮来报,裴湛已经回了府。
连庆到了跟前,方要开口,不料却瞧见裴湛跟了过来,目光便闪了闪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自是非常明白本日这番作为冒了多大的风险,那坐在御书房之人早已不是当初阿谁能与本身在校场核心席地而坐的阿瑄,而是现在权握天下的九五至尊。
裴邵竑应了声,却身形未动,只瞧着曲莲带着些迷惑的面庞,竟有些迷恋这一时的安好而不肯拜别。直到曲莲出声催促了一番,他才回过神来。叮嘱了一番,这才出了阁房。
裴邵竑见状撇了嘴角,“即便如许,那皇上自是要为臣处理这件事。当初宫中梅妃私造圣旨给臣定了这桩婚事,说来臣也是因着这场宫乱遭了无妄之灾,皇上莫非就此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