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竑策马行至父切身边,也不啰嗦,直接便提及了宿州万成琇之事。
裴湛听他说完,心中便积了一肚子火气,转脸看向宗子,只见他一脸木然,一腔火气半数便化作无法,只得策顿时前拍了拍宗子的肩膀道,“你母亲这很多年来便是如此,我现在倒是管不住她了。也罢,比及了徐府我自会与老太爷说说此事,让她父亲好好管束管束她。你且先回府吧。”
裴邵竑一起出了皇城,面上的笑容也垂垂减退,神采重新凝重起来。
符瑄坐在桌后看着裴邵竑走了出去,还未待扣问,便见他跪在了地上。
连庆到了跟前,方要开口,不料却瞧见裴湛跟了过来,目光便闪了闪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裴邵竑见状撇了嘴角,“即便如许,那皇上自是要为臣处理这件事。当初宫中梅妃私造圣旨给臣定了这桩婚事,说来臣也是因着这场宫乱遭了无妄之灾,皇上莫非就此不睬?”
“……儿子听着,应是那位表弟犯了事儿,害了性命。姨夫自是替他讳饰,却阴差阳错害了那家一家七口葬身火海。这事儿也有两三年时候了,现下却被人捅了出来,现在广西按察使亲身调问此案,两日前便已在逃解归京的路上了。”
那内侍一愣,见符瑄面沉如水,只感觉身上颤抖了一下,立时便躬身应是,出了大殿。周颂乃行人司司正……此时将他传来,皇上这是要颁旨啊!
瞧着她面色泛白,因为肥胖,一双杏眼显得更大了些。裴邵竑只感觉心中模糊有些酸涩,心头百语千言到嘴边只淡淡一句,“你本日可感觉好些了?”
瞧着他拜别背影,符瑄眉间深川终是缓缓展开,神采如同他刚来那般,变得非常木然。一品夫人……外命妇……这些本来毫偶然义的词汇,却让贰心中一阵阵刺痛。
裴邵竑此时脸上终是暴露些笑,一撩袍角再次跪下,利落道,“谢皇上!”
裴邵竑出了府,快马半个时候便到了城外校场,果见父亲裴湛正与旧将策马。
符瑄听了,将手中朱笔向前一扔,自起了身,行至他面前,低头瞧着他,半响才道,“朕觉得你是来为万成琇讨情……倒没想着是竟是这类事情。交趾地点气候潮湿酷热,山中住民也未野蛮。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闻之变色,你倒好,放着中军都督不做,竟要跑到那种处所。”
“钟二原就在骠骑营中,对骠骑营自是了若指掌,况他少年时便虽父兄交战,执掌骠骑营不在话下。”
再者封赦诰命须得出身良家,若曲直莲能得了诰命,自是能洗脱当初入奴籍的身份。他虽不在乎,但却不肯她因着身份被旁人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