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雪生石 > 第四十二章 最苦是,蝴蝶满园飞,无心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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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只剩陈老爷一人,他面壁而立,对着竹枝母亲的画像,自语道:“怜儿,毕竟逃不过,即便你的捐躯也不能换得女儿一世的安宁。到底敌不过宿命,你说说现在该如何办才好……”说着说着陈老爷不由老泪纵横,倍感凄苦。颤巍巍地转过身,在案几上书下几个大字,“人定胜天”。罢了,从壁橱的一个小抽屉中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大红瓷釉圆瓶,推回抽屉后出了门,叫上纯儿向竹枝处去了。

夏季的昼越来越长,上午的光阴从拂晓起,至日中,一刻热似一刻,完整出不得门;午后愈发烦复地难以消磨,人又百无聊赖,长日漫漫怎挨得过?

一向在追逐,在逃不出的田野里追逐,终究火线似有洞天,然至此,梦却戛但是止。竹枝忽而醒了过来,瞪着杏眼,胸口大起大伏地喘着粗气,满脸猩红。正此时,又听闻屋顶仿佛有动静,竹枝立马翻开被子,上鞋就往外走。走到门外,对着屋檐喊道是何人,却得不到回应,只感受一阵风从脸庞轻柔地拂过,异化着切当的漂渺的竹香。竹枝一声喊了出来,“慕容子旭,你出来!”半晌,风静云散,只剩沉寂。屋顶上的人并未拜别,只是未曾现身,施了隐身法藏匿在檐角偷视着竹枝,化成清风却只能轻抚她的脸而不敢显身。

待至竹枝房门前,纯儿敲了拍门,无人应,陈老爷说道:“直接排闼出来吧!”纯儿便推开了门,先着陈老爷进了屋,走到里间,将竹枝从床上搀扶起来至前厅。陈老爷叮咛纯儿去筹办一盆净水,等纯儿出了门,陈老爷看着呆坐的竹枝,肉痛不已,从袖中拿出圆瓶,拔开瓶塞,放在竹枝鼻前晃了晃。半响,竹枝方回过神,如大梦初醒普通,惊奇地问道:“父亲,您怎会在我房间里?”陈老爷笑了笑,说道:“没甚么,来叫了你去吃晚餐!走吧!”竹枝又看了看手上的雪生石,笑道:“等我放下它就跟您一起下去。”陈老爷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竹枝走到屏风内里,屏风上绣着浴火凤凰,惟妙惟肖。

晌午过后,竹枝有些困乏了,斜倚在床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诗经》。正低声浅吟着“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回环来去地吟唱,只觉不管“三日”、“三秋”,不过光阴的沉淀,日积月累成了年。由此又顾虑起慕容子旭来,不知他现在如何了,然才外出过,实在不好再向父亲撮要求,只得作罢。待将新换的母亲亲制的五彩流苏帐放下帘钩,放开蚕丝被,躺下身,垂垂入眠。正入梦境,怅惘中走进一片田野,渐行渐远渐无穷,只要白茫茫的白茅随风飘着。帐中的竹枝双目紧闭,眉头缩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随后,仍在梦中走着,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也走不出田野。然也不觉累,竟奔驰了起来,毫无目标地奔驰,仿佛有甚么相称首要的东西在火线等候着,必须追逐,唯有追逐……此时帐中并不闷热,走着倒是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冒着。

纯儿正要来后院唤竹枝去用晚餐,还没进院门便闻声竹枝的哀号声,从速地跑上楼,排闼而入,至床前,掀起流苏帐,焦急地边问着出了何事,边将竹枝从床上扶起来。而竹枝一味地哭,见着纯儿,哭得愈发短长,也不说话。纯儿擦拭着竹枝脸上的泪,却如何擦也擦不完,又安抚着说不会有事的,莫再哭了。好久,不知多久,这场哭戏破钞了统统体力,终是哭不动了,竹枝便寂静下来,只是呆呆地看动手上捧着的雪生石。既然问不出以是然,纯儿便将竹枝扶下床,让她坐在绣墩上,斟了杯茶与她,正要拿走她手上的雪生石,却被她俄然一阵蛮力推倒在地。竹枝又自顾自地跑回床上,放下帐子自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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