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叫徐晟正坐,口中念叨:“双目微闭,含光内视,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观丹田者,观丹田之炁是也。”他怕徐晟不体味“炁”之意,又解释道:“‘炁’者,体内之真气也。两耳屏却外界统统滋扰,如入万籁俱寂之境,凝韵听息……”
燕青说得倒也没错:该拳法发源于唐末,建立人姓名之类的也早无考据,本来在江湖上也是一寂寂知名的三流拳法。燕青武学多为自成,他学了以后,将此连络本身的其他套路,逐步发扬光大。『迷』踪拳的特性就如其名,一“『迷』”二“踪”,常常是似是而非的模样,若对方一个不重视,便是实招,悔怨莫及。他看徐晟不似轻巧,说此拳法不太合适他也有必然的事理,就是那醉拳也不太合适,除非能够臻至传说中的“酒醒”境地;但是他却忽视了一点,徐晟此前只是没有甚么根本罢了,何况那轻巧与刚猛也是相对而言,就如对于文菁,就是这『迷』踪拳也显得刚硬了,只要那超脱非常的剑法才最为合适,他因材施教当然不错,但下此结论不免显得有些过早。
燕青为人淡泊,对于这些繁文缛节也不甚在乎,是以对他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架子。
燕青在中间瞧着,一会点头,一会又点头,笑道:“贤侄,我直说了吧,你也不要难过——看得出来你常日里练武也算刻苦,可根基都是东学学西凑凑,完整不成架式。”徐晟道:“燕叔叔说得是!小侄本是胡『乱』学的,不成套路。”
燕青道:“贤侄倒是学得够快!这些是学武之人的入门心法,你如果今后有机遇,可学到其他短长很多的内功。你现在推掌时,尝试着应用炁吧。”徐晟心中默念,集气于双掌,只一招,前面的那棵小树微微晃了一下。他豁然开畅,先前与人打斗只会使一些蛮力罢了,如同进入了一个新的天下,欣喜道:“燕叔叔的工夫真叫小侄大开眼界啊!”燕青心道:“要先将树折断,是第一境地;再使之一下不动,而后又断,是第二境地;流转周身,不动也不见断,实则树干已损,才是最高境地。我练武这么多年,才刚达到第二境地。”又点头道:“贤侄,你还差得远呢!这小树只不过微微摇摆了一下罢了,你到一掌将它打断后再说吧。”徐晟心中也是明白,更加下定了刻苦练习得决计。
燕青见他跃起那一刻,知他已会了轻功,再到受那一掌时,倒是直接的蛮力罢了。奇特道:“邹大哥他们不会轻功,你怎学得?轻功普通也要有必然的内力根本,你怎地又完整不会内功?”徐晟道:“轻功是小侄那位朋友教的,内功倒是向来没人教过。”燕青嬉笑道:“那位女人对你好得很哪,如果不出不测的话,你去百花山庄也是与她会晤,是也不是?”徐晟脸『色』一红,不再言语。
徐晟只能照实相告道:“这个倒是一名朋友相送!”这时,许贯忠捋须大笑道:“如果许某猜得不错的话,你那位朋友想必许某熟谙!”徐晟更是奇道:“许先生,你当真熟谙她?”
徐晟心中佩服实足:“本来菁儿是向许先生如许的隐士高人学习的,她这么才调横溢也就难怪了。”便道:“许先生,那位女人尚且晓得这么多,那你定是无所不知了。”许贯忠又是点头大笑道:“我只是教过她琴棋、茶道和奇门法术之类,再说岂不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丫头资质人间罕见,那此中的每一艺别人都得花上好几年才气学个马草率虎,她却三个月以内就全然会了。我想如果她尽力与我对上一弈的话,许某只能自叹弗如。要说她不如我的,那便是我方才给你扯谈的那一套算卦的说法,当时她没有学。”燕青道:“哄人的把戏谁要学?”又叮咛徐晟道:“贤侄,你要将这手镯收好,可不能随便再给外人看到。水渐飞为明教北派,见到本身教中的圣物尚且起贪念,更不消说别人了。你初出江湖,岂知此中的险恶?”徐晟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