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我连驾舟都不会,一上船便觉的四周是水,东西南北已是混合不清,又岂能熟谙河道?”
江州,自古便是江南敷裕之地,与昌隆繁华的隆兴府隔湖而望,还是保存着一股浓浓的古城风味。
八月二十七,柳寻衣、汤聪、潘雨音来到江州地界。
“本来如此。”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柳大哥,你快看!”
他们手持棍棒匕首,一个个横眉竖目,面色凶恶,似是在痛恨汤聪多管闲事。
“河谷?”
潘雨音微微一笑,点头道:“浔阳船埠上有一对儿钱氏兄弟,他们是独一能驾舟进入绝情谷的人。”
心念至此,柳寻衣不由苦涩一笑,道:“身负重担,岂能贻误?我们应速速前去绝情谷,向绝情谷主问清统统,化解两家恩仇,以免一错再错。至于浔阳楼中的天下第一美酒……还是等下次再尝吧!”
“闲事要紧。”柳寻衣淡淡地说道,“把他们交由官府措置。”
“钱氏兄弟?”
话音未落,街边俄然冲出一个矮瘦男人,与猝不及防的潘雨音擦肩而过。若非柳寻衣及时脱手搀扶,弱不由风的潘雨音定会被那人撞个跟头。
“抓贼喽!”
“柳大哥且慢。”潘雨音迟疑道,“我虽熟谙钱氏兄弟,但……他们却一定熟谙我。”
“潘女人,你没事吧?”柳寻衣眼神猜疑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头也不回地问道,“可有受伤?”
“交给官府?莫非中间不晓得这些蟊贼与官府,底子就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吗?”
“柳大哥,我的荷包不见了!”
街道两侧的酒楼、茶肆内,另一群年纪稍父老,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饮茶对弈、或插科讥笑、或评书哼曲、或单独假寐,又是一派安闲悠然的江南众生相。
来往之人,纷繁检察本身的荷包荷包,见事不关己,方才各自长出一口气。
更有功德者,从茶馆、酒坊冲出,非要挤上前去看个热烈。
伴跟着一片惊呼,白衣男人腾空挥剑,荡扫四方,脱手未有涓滴游移。转眼之间,几个蟊贼皆已被他一剑封喉,竟是一个未留。
汤聪哼笑道:“老子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凭你们几个剩瓜烂菜,只怕连塞牙缝都不敷。”
“船埠?”汤聪惊奇道,“我们要乘船去绝情谷?莫非绝情谷不在山中?”
俄然,潘雨音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三层楼阁,笑道:“那便是大名鼎鼎的浔阳楼。”
“门主,如何措置这群蟊贼?”汤聪嘲笑道,“一人割下一只耳朵?或者在他们脸上刺上‘蟊贼’二字?”
这些平常百姓,虽胸无弘愿,但却有一颗随遇而安、及时行乐的心,在动乱不安的乱世当中,倒也能活出一种清闲安闲的奇特滋味。
……
“除非我们能找到一名谷中弟子举荐……啊!”
话虽如此,潘雨音和汤聪还是能从柳寻衣的语气中,发觉到一抹失落之意。
“他另有帮手……”
“除非甚么?”
“当年,桃花婆婆隐居在绝情谷,前来求医问药者越来越多,船运买卖昌隆,因而本地有很多船夫渔民,不吝涉险尝试,久而久之摸索出一条相对安稳的航道,以供来往便当。”潘雨音弥补道,“可惜好景不长,厥后桃花婆婆与叶前辈双双拜别,前去求医者随之减少,船运买卖大不如前,是以愿去绝情谷的船夫,也变的越来越少。”
闻言,柳寻衣远眺浔阳楼,但见楼阁之浑家头攒动,形影憧憧,定有江南才子在此中舞文弄墨,吟诗作对。此情此景,令柳寻衣顿生恋慕之情,但转念一想本身的处境,又觉悲从中来,胸中如堵,苦闷难当,不知何年何月才气获得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