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世人的目光再度投向唐仞。
“这……申明甚么?”许衡眉头微皱,反问道,“申明峨眉弟子在杀唐乾时,煞费了一番苦心?”
许衡话一出口,柳寻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喃喃自语道:“如何会如许?晓得是甚么人干的吗?”
“唐乾。”许衡答道,“就是昨夜与慧春唇枪激辩的阿谁唐门弟子。”
说罢,柳寻衣伸手一指地上的剑鞘,道,“如若唐乾昨夜在仓惶中起家拔剑,又岂能偶然候把剑鞘整整齐齐地留在枕边?定会像我刚才一样,将其甩在地上,或者掉落在床边才是。如我所料不错,唐乾昨夜并未与人比武,而是在昏睡中被人一击毙命。而令他昏睡不醒的启事,则有能够是……”
“不对!”
“房东,莫非是峨眉派的人杀了唐乾师兄?”
唐仞一边摸索着伤口,一边幽幽地说道:“并非刀剑所伤,这两处伤口皆是外宽内窄,呈倒锥状。”
“凶器会是甚么呢?”
唐仞将一根手指缓缓顺着伤口插入尸身中,游移半晌,点头道:“伤口虽深,但却并未完整贯穿唐乾的身材,应当不是达摩杵或蛇形枪。”
“甚么?”
言尽于此,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尸身旁,横在血泊中的那把已经出鞘的宝剑。
唐门弟子们齐声承诺,转而拎起宝剑,卸下堆栈的一块门板,合力抬着唐乾的尸身,气势汹汹地朝堆栈外走去。
陈雍用手悄悄搓着下巴,转而看向柳寻衣,却见柳寻衣眼中精光闪动,似是如有所思。
洵溱见状,当即明白了柳寻衣的企图,她目光在房间内环顾一圈,转而从花瓶中敏捷拽出一根鸡毛掸子,将其从中折断,一分为二,而后飞身上前,毫不包涵地朝躺在床上的柳寻衣刺去。
柳寻衣轻声回道,转而徐行踏入唐乾的房间。他目光猜疑地四下打量着房中的一片狼籍,以及方才被唐门弟子抛弃在血泊中的宝剑。
“会是谁栽赃嫁祸呢?”洵溱喃喃自语道,“嫁祸峨眉弟子,意在挑起峨眉派与唐门的冲突。现在,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别离在为少林和秦家助阵,恰是泾渭清楚,相互对峙之时。如此说来,莫非另有人藏在暗处,并在辰州城设下一场杀局,等着有人自投坎阱。但是……此人会是谁呢?难不成……”
房门一开,恸哭声和叫骂声,以及七嘴八舌的喧哗蓦地变的清楚起来。
“堆栈中这么多妙手,但没人听到半点动静,不太能够。”柳寻衣凝声道,“并且方才我与洵溱比武,二人在狭小的房间内闪转腾挪,地板上应当会留有诸多搓动的陈迹,但方才我细心检察过空中,并非如此。除此以外,另有一个疑点,剑鞘。”
“几个大爷?”唐仞转而环顾四周,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青城派的胥准一伙?”
陈雍苦笑道:“我只是猎奇,昨夜堆栈里住了这么多妙手,为何竟无一人发觉到这里的动静,莫非柳兄不感觉奇特吗?莫非我们都被人迷昏了不成?”
他将宝剑攥于手中,敏捷翻身而起,脑中飞速思考着唐乾的死状,身材缓缓而退,顺手将宝剑插入枕边的鞘中,本身则随便地一倒,干脆躺在唐乾的床榻上。
神采乌青的唐仞猛地伸手,摊开的掌心中,鲜明是一颗感染着血迹的念珠,恰是佛教弟子佩带的珠串上的一颗。
“那……中间可否能看出,他究竟是被何种兵器所伤?”站在门外的洵溱,猎奇地诘问道,“是刀?还是剑?”
“砰、砰砰。”
“坏了!”
现在,房外的走廊中已经挤满了人,此中以唐门弟子居多,当然另有一些其他的住客,围在四周看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