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可靠!”谢玄沉吟道,“是路过客商在栈道上发明他们的尸身,昨夜已轰动本地官府。穿衣打扮、车驾随行、人数多少全都对的上,想来动静不假。方才我已派人快马赶赴灵丘山涧一探究竟,中午前应当能赶返来。”
……
夜深人静,贤王府内一道人影穿屋过院,仓促而行,孔殷火燎地朝内院走去。
“他们何时来的?”
“曾记得前天,柳寻衣与查干当堂对峙,乃至出言不逊,大肆唾骂。”谢玄语气不善地说道,“在贤王府中,他最反对我们与蒙前人交友。现在那群蒙前人被人伏杀在灵丘山涧,而柳寻衣又彻夜未归,去处不明,此事不免就……”
谢玄受命,将产生在灵丘山涧的事奉告世人,在坐之人顿时大吃一惊,面泛惊奇。
“没动静?”狄陌眼神一动,“那你安知他们还在?”
“林大爷和柳大爷在……在二楼雅间……”柜台内,一名老伴计战战兢兢地指着二楼,诚惶诚恐地要求道,“他是新来的,还不认人,望几位大爷勿怪……”
洛天瑾一声令下,本来沉浸在睡梦中的贤王府,顿时变的热烈起来。传命弟子仓猝驰驱于府中各处,谢玄则伴随洛天瑾直奔中堂。
“不晓得。”谢玄苦笑道,“伏杀他们的人,明显是有备而去,来去如风,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动机、时候以及武功,柳寻衣完整合适。”江一苇阐发道,“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如果是我们的仇家,必会假借我们的名义,用心留下一两个活口归去报信,置我们于死地。又何必斩草除根,赶尽扑灭?”
顷刻间,一股浓浓的刺鼻酒气劈面而来,惹得三人一阵皱眉。
“明天早上。”老伴计不敢欺瞒,赶快答道。
……
“有事理!”慕容白淡淡地说道,“杀人灭口,既粉碎了我们与蒙前人的干系,又不至于留下确实证据,让蒙前人向我们发兵问罪。如此想来,的确像他的行事手腕。只不过……”
洛天瑾会心,迈步出房,并顺手将房门悄悄关上,催促道:“说甚么?”
“几位大爷,你们这是……”
“狄陌!”洛天瑾非常不耐地摆了摆手,转而神采一正,目光如炬,直视着面色阴霾的狄陌,冷冷地说道,“柳寻衣是你下三门的人,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吱!”
说罢,狄陌毫不游移地拔刀出鞘,欲将许衡当场斩杀,但却被洛天瑾先行喝止。
“府主,方才收到动静,说……”谢玄欲言又止,面色难堪地朝房间内轻瞥一眼。
“因为……”许衡踌躇再三,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因为府主欲要接管蒙古朝廷的招安,此事令门主极其愁闷。前天早晨,他已和林门主彻谈一夜,喝了一夜,只是尚不能过瘾,因现在天一早,又跑去天香楼持续喝酒……”
“柳寻衣和林方大在哪?”两名弟子快步上前,将一脸茫然的伴计拽至狄陌身前,狄陌冷声问道,“别奉告我你不晓得!”
半晌后,伴跟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一道包含不悦的诘责,自房间内悄悄传出:“谁?”
“字字无虚!”许衡信誓旦旦地包管道。
配房内,满桌菜肴,一片狼籍,酒坛翻滚,七零八落。
夜风缓缓,乌黑如墨的六合间一片阴寒,现在又听闻如此动静,令洛天瑾顿觉背后一阵发凉。他眉头舒展,思考半晌,低声道:“事情既已轰动官府,想必是瞒不住了,信赖明天一早,这个动静便会传的天下皆知,满城风雨。查干他们是冲我来的,现在他们死在归去的路上,这件事蒙前人必然会算在我们头上。”
至于柳寻衣,则抱着一个空酒坛,侧躺在地,枕着拐杖,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