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数千双不怀美意的目光,苏禾还是不卑不亢,他举目环顾一圈,随后非常恭敬地朝四周八方拱了拱手,朗声道:“鄙人苏禾,本日大胆不请自来,还请诸位恕罪!”
“阿弥陀佛!”玄明双手合十,安慰道,“苏施主,如果他们在中原犯下的罪孽与你无关,那老衲劝说你速速拜别,以免引火烧身。”
“柳兄弟不必多言!”苏禾面无惧色,言辞开阔,“本日苏某前来,不是来与当中原武林结仇的,而是来替龙羽几人向各位赔罪的。昔日各种错事,皆是龙羽等人鬼迷心窍,一时胡涂,待我将他们带回塞北以后,岭主自当严惩不贷,还无辜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废话,当然是来救人了!蛇鼠一窝,他和龙羽都是鞑子朝廷的喽啰。”
“不错!”霍彪嚷嚷道,“有种就把我们全都放开,让我们助苏禾一臂之力。不然你们便是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只不知你们汉人可有这份胆量?”
左弘轩嘲笑道:“苏禾,眼下你已是本身难保,还凭甚么救人?”
“多谢洛府主的一番美意。”苏禾神采一禀,拱手道,“请恕苏某不识汲引,本日我即便是死,也要带走他们。”
“这……”
“苏大哥?”
“废话!”汤聪轻视道,“你们操纵诡计狡计,暗害我武林同仁时,为何没想过公允一战?现在死光临头,还想病笃挣扎?真是不知耻辱,猪狗不如!我呸!”
他那双阴戾的眸子,饶有兴趣地高低打量着苏禾,继而扯着沙哑的嗓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并非老夫大言不惭,若论刀法,在中原武林当中,无人能出我河西秦氏之右。素闻漠北第一快刀,出刀之快,天下无人能及。故而老夫对中间非常猎奇,我想晓得,究竟是你的刀快?还是老夫的刀快?”
“如此说来,你是铁了心要救他们?”金复羽话中有话地反问道。
一身布衣,满面正气。丰标不凡,器宇轩昂。
“念你素有威名,猜想此等偷鸡摸狗之事,绝非出自你苏禾之手。”洛天瑾幽幽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会难堪无辜之人,你走吧!归去替我们向蒙古大汗和赤风岭主捎句话,奉告他们,蒙古与大宋理应各安天命,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该得寸进尺,更不该有所图谋,把稳贪多嚼不烂。”
此言一出,围在苏禾身边的十二位妙手,刹时抽出各自的兵刃,一个个满含杀意地盯着面无惧色,巍然不动的苏禾。
“以多欺少算甚么本领?”
望着“煞有介事”的苏禾,听着他“义正言辞”的哀告,场中已又很多人忍俊不由,乃至肆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
……
闻言,清风感喟一声,轻甩拂尘,正色道:“既然你冥顽不明,那便……陪他们一起死吧!”
“苏禾,我最后给你一次机遇。”洛天瑾沉声道,“你究竟走不走?”
“各位且慢!”
“铿!”
来人,恰是漠北第一快刀,苏禾。
“哼!谁和你是朋友?”妙安讽刺道,“苏禾,你不必在这儿套近乎,究竟有何目标,大可当众挑明。”
一时候,众口嚣嚣,又是一片同仇敌忾的叫骂拥戴。
斯须间,“贤王府黑执扇”狄陌、“少林长老”缘空、“武当长老”孤月、“昆仑派大长老”常云子、“峨眉派弟子”慧秋、“崆峒派弟子”荀再山、“青城派左使”龚清,自人群中鱼贯而出,连同冷依依几人,一起将苏禾死死围在此中。
“这……”柳寻衣想辩驳,但苏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又令他无从分辩。
“铿铿铿!”
面对钟离木的咄咄相逼,苏禾不由面露一丝难色。
“苏禾,你不在漠北好好待着,跑来西京何为?”秦明眼神不善地盯着苏禾,冷冷地问道,“你当我秦府是甚么处所?竟敢说进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