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懦夫的脏腑受损,伤他之人脱手又准又狠。说句不该说的,许懦夫能撑到现在已是古迹,若非他体质强健过人,只怕底子熬不到此时。”大夫感喟道,“眼下,即便有再好的药材,也只能为其勉强续命罢了,若想逃过此劫,实在难如登天。除非华佗活着,扁鹊重生。依老朽鄙见,许懦夫或许撑不到明早便会……以是,中间还是尽快为其摒挡后事吧……”
“门主,现在如何办?”廖川声音颤抖地问道,现在他早已是六神无主,方寸大乱,“要不要我再去找几个大夫来……”
一见柳寻衣,廖川、廖海敏捷在人群中,霸道地推开一条通道,伴跟着一阵敢怒而不敢言的嘀咕抱怨,柳寻衣、洵溱在汤聪的指引下,满眼猜疑地直奔人群中心。
此言一出,柳寻衣的眼神刹时一变,脸上随之闪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惶恐模样。
“停止!”不等廖海发飙,柳寻衣俄然冷喝一声,沉声道,“若非大夫及时脱手相救,只怕许大哥他……早已一命呜呼了。现在能临时保住他的性命已是不易,尔等又岂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在此混闹?”
“又出甚么事了……”
“非也!”不等柳寻衣把话说完,大夫却连连摆手道,“老朽家中三代行医,我虽医术不精,但自认在周遭百里之地,也算是首屈一指。如果连我都没掌控医治,那中间就算将皇宫里的太医请来,只怕也……于事无补。”
“是个男的,二十来岁的年纪,边幅平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他不苟谈笑,神采冷冰冰的,看着有点瘆人。他给了小的一锭银子,让小的给一个叫‘柳寻衣’的大爷传句话。”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回道。
“送到门外?”柳寻衣闻言一惊,忙问道,“不是他们本身走来的吗?”
“快!快叫大夫!”
柳寻衣根本来不及扣问究竟,仓猝号召一声,转而亲身将许衡拦腰抱起,在廖川、廖海连打带骂地霸道推搡下,一行人快步朝堆栈走去。
“不过他伤势太重,失血过量,身上有好几处伤口已触及内腑,是以……”言至于此,大夫非常顾忌地望了一眼柳寻衣,继而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是以老朽只能保他一时,却保不住他的性命。”
现在,堆栈大门外已堆积了诸多看热烈的过客,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四周,一个个交头接耳,指指导点,无不龇牙咧嘴空中露惶恐之色。
“那许大哥伤势如何?”汤聪话锋一转,仓猝诘问道。
“你说甚么?”闻言,廖川、廖海兄弟勃然大怒,廖川一把拽住大夫的衣领,睚眦俱裂地怒喝道,“你这庸医,清楚是你医术不佳,治不好他们!”
“有这类能够。”柳寻衣沉声道,“不过另有一种能够,是有人救了他们,然后送到这里。方才大夫所言,许大哥伤及内腑,而伤他之人脱手又准又狠,如此说来,那人能连续击败陈门主和许大哥,定然是个妙手。如此妙手,又岂能让身负重伤的许大哥活到现在?”
“那位陈公子伤势太重,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不可了。”大夫一脸可惜地说道,“老朽回天乏术,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如此说来,是有人用心将他们送来堆栈?或者说……用心送到我们面前?”洵溱黛眉微蹙,幽幽阐发道,“难不成是杀伤他们的凶手?用心将他们送来,以示挑衅?”
被柳寻衣一通怒斥,廖川、廖海也不敢猖獗,只能忿忿不高山狠狠瞪着大夫,但却不敢再多言。
“存亡有命,繁华在天。”柳寻衣点头感喟道,“许大哥有此一劫,究竟能不能挺畴昔,还要看他本身的造化。待天亮以后,你们先去棺材铺买副棺材,收敛好陈门主的尸体,我们要将他送回贤王府。”言至于此,柳寻衣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