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此言何意?”
“沈老爷,此事如不能顺利处理,不但你出息不保,就连本官、丞相大人,乃至是大宋朝廷,都将会遭到连累。”贾侍郎一脸无法地感喟道,“唯有‘怯懦怕事’之人,才气在乱世当中寻得安身立命之法。如果‘混不怕’,只会逞一时之勇,只怕最后连死都不知是如何死的。呵呵……”
“阿富?”冯天霸稍稍一愣,喃喃自语道,“阿富?阿富……唐金?唐阿富?唐……”
俄然,面色乌青的沈东善,竟肆无顾忌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很有几分放荡不羁之意。
“此言怎讲?”
“洛天瑾?”沈东善仿佛对此早有预感,缓缓点头道,“如此,便要设法让洛天瑾在这场纷争中,占有主动。”
这类事点到即止,过犹不及。贾侍郎深谙此道,故而对于沈东善的“自圆其说”,贾侍郎并未戳穿,乃至还替他圆场。
“还记得你昔日的好友唐金吗?”贾侍郎轻视道,“沈老爷,你莫非忘了?当年唐家乃江南第一富贾,唐金年青有为,本应前程无穷。可在二十四年前,唐府却遭到二十五名恶贼的烧杀劫掠,盛极一时的唐家,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唐家高低六十四口人,只要唐金的季子幸运逃过一劫,其他全数惨死。世人皆知,沈东善与唐金是莫逆之交,唐家季子年幼体弱,唯有投奔于你,本希冀你能替唐家报仇雪耻,却不料你竟蒙骗少不更事的唐家遗孤,不但没有至心帮他,反而还趁机从他手里,骗走唐家的统统商店、字号。唐家二十七家钱庄、三十一家绸缎庄、十五家米铺、十七家饭庄,以及两座马场……在尚不识字的唐家季子的一个个小指印下,白白送入你的口袋。是以,方才有今时本日名震天下的大宋第一商号。沈老爷,如果唐家没有遭难,如果你没用卑鄙的手腕蒙骗唐家遗孤,那么明天的大宋第一商号,不是姓‘沈’,而是姓‘唐’!”
面对沈东善的一再诘问,贾侍郎踌躇再三,并与其对视好久,方才感喟一声,幽幽说道:“罢了!丞相大人的意义……实在更方向贤王府。”
“争夺能通过这场风波,让洛天瑾……一统武林,完整结束武林南北对峙的分裂局面。”贾侍郎直言道。
“不知沈老爷想让本官如何施以援手?”贾侍郎反问道。
见状,贾侍郎稍稍一愣,猜疑道:“沈老爷为何发笑?”
“争夺如何?”沈东善心头一沉,仓猝诘问道。
“非也!”沈东善摆手笑道,“沈某偶然仕进,但欲促进此事,必须恩威并施。‘恩’多是指‘利’,金银珠宝沈某多的是,不敢劳烦大人。但‘威’却无‘权’而不能尽显,以是沈某现在更需求一些……官威。”
闻言,沈东善俄然起家,朝面色茫然的贾侍郎恭敬一拜,正色道:“鄙人大胆,想暂借贾大人的官印一用,以备不时之需!”
“莫非……丞相大人另有后招?”沈东善喃喃自语道,“能迫使洛天瑾今后接管朝廷招安?”
“化兵戈为财宝的体例有很多,‘和好如初’一定是最好的挑选。”贾侍郎别有深意地说道,“丞相大人的意义是,既然武林各派已经闹到这个节骨眼上,是‘祸事’的同时,也何尝不是一次千载难逢的‘良机’。统统正如沈老爷刚才所言,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伏。丞相大人想让沈老爷借此机遇,使出一招假途灭虢,争夺……”
现在,冯天霸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猎奇,开口问道:“敢问大人,你所说的这位唐家遗孤……现在还活着吗?”
贾侍郎神采一变,略显不悦地反问道:“莫非你以为丞相大人和本官会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