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寻衣满心欢乐地劝说,桃花婆婆却俄然话锋一转,并主动挽住唐阿富的胳膊,轻声道:“既然你能找到我,便是我与柔儿的缘分未尽。劳烦你带我去见她吧!”
桃花婆婆对唐阿富的到来,仿佛也颇感不测。可当她听到唐阿富自报家门后,一双充满猜疑的老眼中,竟俄然出现一抹难以名状的冲动之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世人皆是一愣。
此举令柳寻衣不由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唐阿富一贯孤傲狷介,何时对人如此谦虚过?
“柔儿是……绝情谷主?”柳寻衣惊奇道,“桃花婆婆竟称呼绝情谷主为柔儿?莫非……绝情谷主就是桃花婆婆之前所说的,那位曾被她救治,并将其视为孙女的故交?”
实在,对于武功路数中极其纤细的不同和类似,平凡人底子不会在乎,乃至难以发觉。
话音未落,房门外蓦地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答复。
这些与武功凹凸无关,而与生长环境和种族习性有关。
“我只是猎奇,却从未想过抨击,更未想过与任何人树敌。”桃花婆婆目不斜视地谛视着柳寻衣,处变不惊地说道“年青人,你能够心胸天下,但却要先衡量衡量本身,究竟有没有阿谁本领,以免误人自误。你……好自为之吧!”
柳寻衣见唐阿富反应激烈,当下心中大喜,他想趁机压服桃花婆婆出面互助,故而仓猝开口道:“不错!这伙人卑鄙无耻,天下大家得而诛之……”
“我……”柳寻衣并非真想对桃花婆婆用强,他挥手表示汤聪等人将兵刃收起,继而苦苦要求道,“桃花婆婆,你来辰州的目标是想查明何人假扮叶前辈,现在已有些端倪,真的甘心分开吗?若没有你的帮忙,八月初二只怕……”
桃花婆婆缓缓点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需过量解释?”
“我与柔儿已有二十多年未见,也不知她现在是甚么模样?”
潘雨音满眼惶恐,惴惴不安地望着柳寻衣和桃花婆婆,摆布难堪,甚是难堪。
言至于此,唐阿富俄然眼神一变,转而眉头舒展地望向柳寻衣,凝声道:“既然叶前辈早已仙逝,那你在辰州见到的……”
“我马上传书回洛阳,将辰州诸事照实禀告府主。”柳寻衣思考道,“我说的话没人信赖,但以府主在江湖中的职位和名誉,若由他出面调和,或许有机遇挽救危局。”
“唐阿富?”柳寻衣惊奇道,“你如何……”
“真的是她……”桃花婆婆面露浅笑,但眼角倒是悄无声气地落下两串泪珠,“真的是她!”
“桃花婆婆,兹事体大,还望三思!”洵溱劝道。
“可你是叶前辈的嫡妻,是桃花婆婆……”
随即,候在门外的汤聪、阿保鲁等人纷繁抽出刀剑,与唐阿富对峙。
“若真如此,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现在岂不是被蒙前人耍的团团转?”潘雨音错愕道,“刚才我见六大门派弟子,个个如临大敌,对四大世家恨的咬牙切齿,如身负血海深仇普通。”
“好!好好!”桃花婆婆冲动地连连点头,笑道,“二十多年畴昔,柔儿竟还没健忘我这个老婆子。”
“你……来自绝情谷?”桃花婆婆伸手点指着唐阿富,声音变的有些颤抖,这令柳寻衣三人更加大惑不解。
阿保鲁恼羞成怒,欲要拔刀脱手,却被眼神古怪的洵溱俄然挥手打断,并表示他先行退下。
“不必多言。”桃花婆婆神采一沉,态度果断地摆手道,“当初我恰是因为厌倦江湖中的尔虞我诈,才会与叶桐分道扬镳。现在老了,又岂能失期于先,重蹈复辙?更何况,你们红口白牙,没法律天下人佩服。我这个老婆子一样是空口无凭,又如何能压服武林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