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如何?”
“龙四早已将潘淮船商视为己有,现在你要堂而皇之地卖他的东西,他岂能不来?”洵溱解释道。
洵溱奥秘一笑,又道:“我不但晓得明天会有很多人出价,并且还晓得,龙四必会现身。”
……
“对了,让潘家变卖家业之事,还要多谢你的提点。”柳寻衣神采一正,苦笑道,“归正东西已经被人抢走,潘家不成能再要返来,即便要返来,怕也守不住几天。如果不是你的建议,潘家恐怕连一文钱都剩不下。”
“幸亏潘文在临危之际,将文书地契十足保存下来,不然想卖也卖不成。”洵溱不觉得意地回道,“潘家把颍川的吵嘴两道,全数获咎。再加上名声已毁,与其留在这里担惊受怕,倒不如拿钱走人,另谋前程。”
精华书院位于颍川城西,乃此地第一大书院,多年来培养出无数饱学之士,功德无量。
“我……我只是俄然想起,另有些事需求交代给许衡他们……”
洵溱此话,倒也说的不假。柳寻衣对洵溱虽谈不上惊骇,但的确深怀顾忌。他在这个女人手里多次亏损不说,并且本身另有致命的把柄,被她攥在手中。是以,柳寻衣一看到洵溱,就莫名的心惊胆战,恨不能避而远之。
柳寻衣饶有兴趣地高低打量着洵溱,轻笑道:“真看不出,你对我们汉人的诗酒文章,确切晓得很多。”
“还说甚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想必……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标吧?”柳寻衣猜疑道,“直说吧!你究竟想让谁做饵?”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彼苍揽明月。”
书院坐北朝南,前后三进。东有一别院,名曰“致远”,供人居住。西有一阆苑,名曰“安好”。阆苑内充满假山怪石,奇花异草,中间是一汪湖水。碧波泛动,上修石桥,廊腰缦回,四通八方。
“好酒不在于多少,就像知己不在于多寡。”洵溱笑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倒是极其精炼。”
“只要代价合适,必然有人出价。”洵溱自傲地笑道,“龙四不是李老虎,他行事莽撞,急功近利,为达目标不择手腕,明眼人都晓得,龙四这类莽夫必然活不悠长。是以,龙四镇不住颍川这片地界,也天然禁止不了有人买下潘家的财产。”
“有事理。”柳寻衣不成置否地回道,“倘若真凶与当初假扮秦天九的是同一人,那确切行迹不定,难以捉摸。”
“你用心让何善给龙四传话,目标不也是想引蛇出洞吗?”洵溱一语道破柳寻衣的心机,嗤笑道,“现在龙四着了你的道,你为何反而没了自傲?”
湖中修有一座平台,名曰“埋头台”,可包容百人。此台是学子们常日晨读的处所,也是明日潘家停止变卖大会的场合。
柳寻衣苦笑道:“我只想敲山震虎,却不以为真能引蛇出洞。”
“你惊骇我?”洵溱俄然开口笑道,“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值得一提的是,此书院当年是由潘初八出钱修建,多年来一向由本地士绅打理,潘家从未收过一文钱。细算起来,实在精华书院也是潘家的一份财产。
“我们用潘家为饵,钓出龙四,想通过龙四找出真凶。而真凶就以龙四为饵,来钓我们中计。”洵溱言之凿凿地测度道,“真凶想将计就计,那我们便如他所愿。是以,我们要先假装咬住他的钩,方才气见到他的庐山真脸孔。他钓我们,我们钓他,至于究竟谁会上谁的钩,那就要看谁的饵更有分量。”
“此话怎讲?”
“最好的钓饵,实在我早已找到。”洵溱故作娇嗔地笑道。说罢,她还朝柳寻衣快速眨了几下眼睛,令柳寻衣的心顿时一沉,同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