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寻衣劝说,林方大已拱手向沈东善告别。柳寻衣却不甘心就此放弃,因而将乞助的目光投向白霜,白霜见状稍稍踌躇半晌,随即便要开口替他讨情。
只凭白霜转眼即逝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端倪,足见沈东善的眼力之暴虐,心机之周到。
柳寻衣在向沈东善伸谢之时,不忘扫一眼坐在一旁的白霜,但白霜在与他眼神微微打仗后却又敏捷转开,那副陌生而冷酷的模样,就好似向来都没见过柳寻衣普通。
“谢沈老爷!”
沈东善一句话便将白霜到嘴边的说词生生噎了归去,柳寻衣也不想令白霜难堪,轻叹一声便与林方大一同退去。
“这……”
柳寻衣面露骇怪,下认识地转头看向坐在桌边的沈东善,却见沈东善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浅笑模样,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再请!”
“鄙人江陵人士,出自江陵樊虎门,家师是樊虎门大当家赵通。”这套说辞是柳寻衣在分开天机阁之前就已经筹办好的。
但还未等白霜开口,沈东善倒是独自说道:“白女人是陆公子最赏识的女人,我想陆公子他并不但愿白女人替别的男人讨情。”
“好工夫!”沈东善奖饰道。
沈东善话音未落,站在雅间外的林方大却已大声自报家门。
听着沈东善的话,柳寻衣先是一怔,随即张口解释道:“沈老爷真是朱紫多忘事,樊虎门二当家叫万虎,而并非方虎。他获咎江陵通判的确是因为一个女人,但却并非妓女,而是江陵通判的小妾。至于家师创建樊虎门之时,凭的并非是甚么樊虎十八式,而是拳脚。当时家师被江陵一代的江湖朋友奉为‘拳脚双绝’,拳是樊阳拳,脚是伏虎脚!”
“我家府主统统安好,有劳沈老爷惦记。”林方大答道。
现在这一幕很成心机,黑衣男人左手被紧紧地按在本身的右肩,转动不得。右手则是曲折在胸前,酒杯在内,黑衣男人的右手在外,而柳寻衣的手则把持着黑衣男人的右手,仿佛是两个大男人手把手地攥着一杯酒。
沈东善缓缓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柳寻衣,一双看似安静的眼睛却直将柳寻衣打量的浑身不安闲。半晌以后,沈东善淡淡开口道:“不知柳兄弟是那里人氏?师出何门何派?与江南陆府又有甚么干系?”
“嗯!”沈东善微微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柳寻衣,问道,“这位小兄弟熟谙白女人?”
听到沈东善聘请,林方大赶快摆手道:“我们哪敢打搅沈老爷的雅兴。实在我带柳兄弟上来一是为了敬酒,二是……是想请沈老爷帮个小忙。”林方大一边说着一边察看沈东善的反应,待看到沈东善面无异色以后,方才持续开口道,“我晓得沈老爷明日会去陆府插手莫前辈的金盆洗手大会,而我这位兄弟初来乍到,在江湖中也没有甚么名誉,是以没能拿到陆府的请柬,但他又不想错过这场可贵一遇的大会,以是……”
“这……”
“哦!”沈东善轻应一声,但他的目光却并未从柳寻衣身上挪开。
此人脱手狠辣,速率奇快,令人望而生畏。而就在世人大惊失容之际,白影已再度刺出一道夺目的寒光,直逼桌旁的沈东善而来。
“打搅了!”一贯大大咧咧的林方大,现在在沈东善面前竟显得有些唯诺,他端着酒杯快步走到桌前,对沈东善敬道,“林方大先敬沈老爷一杯。”
闻听此言,沈东善将目光从白霜身上挪开,转而看向门外的林方大,脸上的笑意蓦地变的浓烈起来,笑道:“本来是林兄弟,快快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柳寻衣左手探出,悄悄一顶黑衣男人的腋下,仰仗这股力道将黑衣男人的身形重新扶正,杯中滴酒未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