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竹眼中精光闪动，沉吟道：“刚才你们没看到吗？如果再逼她，只怕会坏了大事。如果不能将白霜安抚安妥，她归去后必会引发柳寻衣发觉，到时就算我们找到他的住处，又能如何？一旦动起手来，万一轰动本地官府，我们能不能满身而退临时不提，只怕会将此事闹的天下皆知，我江南陆府今后必将费事不竭。如此一来，岂不是舍本逐末？”
“千万没有此事。”白霜神采一变，顿时泪流满面，急声道，“我发誓本身绝没有做出对不起陆公子的事……”
银装素裹的平凉城内，百姓们早已换上冬衣，街头巷尾灯笼高挂，已经模糊能看到一丝辞旧迎新的年味。
几个男人脚边都撂着刀剑，仿佛不是善茬。
“柳寻衣想在此地筹办御寒之物，是以他明天会持续留在平凉城。我想明晚脱手，如果事情顺利，子时之前便能带着惊风化雨图回到这里。”白霜沉吟道。
司空竹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笑道：“快去快回，公子还在府里盼着你呢！”
“留了。”六子赶快点头应道，“就在白女人留暗号的处所，我已经留了信儿，把我们的行迹奉告她。”
司空竹接过树皮，沉吟道：“不错，看来柳寻衣和白霜昨夜已经进入平凉府。此地间隔兴元府不过一日路程，到了那边便是回到大宋地界，定会有各方权势的眼线探子稠浊此中。以是我意在此地脱手，夺下惊风化雨图。”
“罢了！”司空竹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大手一挥，喝问道，“柳寻衣住在哪间堆栈？”
一日无话，直至深夜，沉寂一天的破院才再度传出动静。
见到痛苦不堪的白霜，司空竹稍稍考虑一番，继而缓缓收起本身的严词厉色，换上一副慈眉善目标模样，轻声道：“白霜，你向来都没有叛变过公子，现在只是不想做一个恩将仇报的蛇蝎妇人，是不是？”
“白霜内心只要陆公子一人，竹翻戏万不要曲解。”白霜急的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打转，苦苦要求道，“只是柳公子他……柳寻衣他对我有拯救之恩。在天山玉龙宫，如果没有柳寻衣舍命相救，只怕我……我再也没机遇归去见陆公子了……”
司空竹眉头舒展，沉吟半晌，缓缓点头道：“白霜做事一贯谨慎谨慎，更何况他们二人已相处十余日，如有非常柳寻衣应当早就发觉，但一起走来却始终安然无事，以是白霜应当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马脚。必然另有其他启事……”
玉门关与平凉府相距三千里，如果柳寻衣单人独骑或可七八日到达，但因为白霜不善骑术，再加上身材荏弱不宜驰驱，故而三千里路程，二人走了足足半月之久。
“这……”白霜担忧玉瓶中是毒药，但又不敢直说，是以神采有些踌躇。
“不晚。”司空竹淡淡地回道，“只要柳寻衣和那幅图没有分开平江府，统统就不算晚。不过，你是不是应当向我解释一些事？”
仿佛被外屋的动静所惊扰，里屋缓缓走出一人，内着青衣，外披绒氅，衰老的脸上带着一抹喜怒不形于色的严厉。
固然一个个都裹着厚厚的棉衣，但还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冻的瑟瑟颤栗。他们围坐在火盆前，烘烤着将近冻僵的双手，不时还灌上几口烈酒祛寒。
江湖易逝，光阴无痕。
“这个……”白霜不由语塞，却又苦思无果。
“那你筹算如何把惊风化雨图偷出来？”
“你终究肯现身了？”
“晓得！”白霜赶快解释道，“白霜生是陆公子的人，死是陆公子的鬼，生生世世都不会叛变陆公子。”
司空竹眉头一挑，嗤笑道：“你觉得柳寻衣是溯水阁里那些浪荡公子吗？只凭你几句花言巧语，随便发挥几招媚术，就能轻而易举地哄他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