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洗耳恭听。”
“这……”
“这……”
房间内并未掌灯，故而非常暗淡，清风与玄明相隔不过戋戋数尺，但映入相互视线的面庞却像蒙着一层轻纱，模糊而昏黄。
拍门声在静如死寂的客院内如同高山炸雷普通，不但清脆，并且刺耳。
“言重了！实在贫僧并未做甚么，天下豪杰也并非趋炎附势。他们和贫僧一样，只是不肯插手道长和洛盟主的家事罢了。实则，若无令嫒的‘雕虫小技’，我等反倒不知该如何自处？一边是武林盟主，一边是清风道长，必然摆布难堪，进退维谷。与其如此，倒不如蒙头大睡，待一觉醒来……大局已定，胜负已分，倒也省的大师迟疑。”
“天瑾他……过去生极乐了。”
见状，玄明不由眉头一皱，游移道：“不知洛盟主他……”
俄然，清风话锋一转，语气变的愈发深沉，似是内心很有忐忑。
“阿弥陀佛！罪恶！罪恶！”闻听清风的答复，玄明先是一惊，而后双手合十，口诵佛号。
清风神情一滞，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点头。
“恰是。”清风神情一禀，朝玄明拱手拜道，“贫道来此，是为感激玄明大师的仗义互助。若非大师深明大义，提早向各位掌门、家主授意，只凭贫道一人，恐怕难以压服他们。小女不知天高地厚、江湖深浅，自发得戋戋一包蒙汗药便能瞒过天下豪杰的耳目，实在老练好笑。殊不知，眼下在府中做客的掌门、家主皆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熟行，戋戋雕虫小技，岂敢班门弄斧？。”
“若无大师互助，仅凭贫道之力，恐难以成事。”清风谦逊道，“不管如何，大师对武当情深义重，功德无量。”
“说到底，天瑾并非死于小女之手，而是死于内奸柳寻衣之手。”清风咬牙切齿地说道，“若非他吃里扒外，暗通赵元于东院内设下埋伏，天瑾何至沦落绝境？唉！”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中原武林将再度掀起一场风波，江湖必定永无宁日。”玄明怜惜道，“府中诸位施主只是不肯插手道长的家事，但千万料不到此事的结局。他们尚不清楚来龙去脉，不知清风道长……可否给天下人一个对劲的解释？”
贤王府内，清风将残局交由凌潇潇措置，单独一人穿屋过院，独自来到少林方丈玄明的住处。
“是预感不到？还是佯装不知？削发人不打诳语，盼大师直言相告！”
毕竟，玄明曾帮着清风表示众来宾不要多管闲事，而应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现在，武林盟主竟一命呜呼，万一此事闹将起来，难保不会扳连少林的清誉。
“武林盟主，浮名罢了。”玄明叹道，“多少豪杰豪杰为‘名利’二字构造算尽，白白赔上性命。争来争去，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中原武林向来都不需求一小我做主，因为豪杰豪杰多数心高气傲，岂肯甘心屈居人下？”
“贫道早已推测，戋戋一包蒙汗药，底子不成能瞒过玄明大师。”清风坐于玄明劈面，与其四目相视，未再有一丝讳饰，开门见山道，“来此之前，小女千叮万嘱让我带上解药，公然是多此一举。”
“若无万全筹办，贫道又岂敢轰动大师？”清风重重点头，“少林、武当乃武林二宗，你我虽不是武林盟主，却能缔造武林盟主。只要少林、武当同气连枝，肝胆相照，武林不会垮，江湖也不会乱。这一次，大师助贫道一臂之力。来日，贫道必偿还十倍恩典。”
“好一个‘持续百年的武林次序’！”清风连连点头，大加赞成，“大师此言，贫道极其认同。武林有武林的次序，此乃天道，绝非人意能够窜改。洛天瑾逆天而行，实乃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贫道放着安逸日子不过，冒险出山，正为保护大师口中的江湖次序，顺天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