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
丁丑欲向秦卫叩拜见礼，稍一哈腰，忽觉一阵剧痛自腰椎传来，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佝偻着僵在原地，再也不敢转动半分。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你的伤势如何？”柳寻衣并未接秦卫的话茬，而是自参谋道，“仇大哥的伤势如何？”
“不错！”秦卫道，“正因如此，西府在朝中的职位水涨船高，反观东府却……此消彼长之下，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愈发倒霉。本日一早，侯爷和丞相一起被皇上召见，至今未归，不知又出了甚么事？我内心总感觉不结壮。”
“对了！有一事你或许不知。”秦卫心念一动，忙道，“蒙古已经撤兵，大宋临时没有内乱。”
“嘘！妄议朝政，把稳掉脑袋！”秦卫吓的神采一变，赶快提示道，“柳兄，这里不是贤王府，你说话可要掌控分寸，断不能信口胡言。实在，事情本不至于闹到这步地步，只因比来临安城闹出太多是非，是以才惹得龙颜不悦。”
“这件事闹的越大，对朝廷越倒霉。”柳寻衣担忧道，“眼下大宋内忧内乱……”
“多谢……秦大人。”
他本觉得天机阁胜利平叛，虽比不上招安的功绩大，但起码也是一件功德。却不料，朝廷对天机阁不但没有夸奖，反而将赵元打入冷宫，弃之不消。
“柳兄，这段时候天机阁内有些兄弟对你能够心存不满，乃至抱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秦卫话锋一转，劝道，“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多数死在贤王府，是以他们内心不免憋屈难受，又不能向侯爷发牢骚，是以才将怨气算在你头上，你……”
见丁丑满脸笑容，秦卫笑道：“不过你也不必懊丧，你年纪尚小，只需练上十天半月，天然能回到昔日的状况。”
“何事？”
“柳大人这套工夫，我曾试图学过，不过我没有他的本领，至今也没能学会。”秦卫自嘲一笑，而后不再理睬呆若木鸡的丁丑，独自朝柳寻衣的房间走去。
“我无妨。”柳寻衣接过湿帕，囫囵着在脸上涂抹几下，让本身浑沌的精力垂垂复苏几分，“侯爷的伤势如何？”
对视半晌，柳寻衣方才恍然大悟般吐出一句话，而后身子一歪，慵懒地依托在被褥上。
“不必多言，我明白。”柳寻衣自嘲道，“在他们内心，我早已不是天机阁的柳大人，而是贤王府的柳执扇。他们的兄弟知己死在贤王府，因而恶其他胥，将痛恨算在我头上也是人之常情。”
“大抵……十五六年吧！”秦卫沉吟道，“当年，我们都是拂晓站桩，而柳大报酬免迟误白日练功，用心挑选夜里站桩，并且一站一整晚。”
“拜见秦大人……”
“这……”丁丑如闻天书，惊奇的合不容嘴。
“放心，我不会怪他们。”柳寻衣萧洒一笑，似是欣喜秦卫，又仿佛在欣喜本身。
丁丑一边哀嚎着，一边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现在，他感受本身满身的肌肉骨骼十足酸痛非常，并且不听使唤，按捺不住地发软。
他一言不发地将七零八落、东倒西歪的酒坛、桌椅清算洁净，并用净水沾湿锦帕，替柳寻衣擦拭脸颊。
柳寻衣冷静谛视着神情哀思的秦卫，眼神庞大，不知在考虑些甚么。
“秦兄，本来是你啊！”
“这是我料想当中的事。”柳寻衣呢喃道，“洛……天瑾虽不是被我所杀，倒是因我而死，是以武林群雄想杀我报仇……并不为过。最可爱凌潇潇这个蛇蝎毒妇，竟然不顾二十多年的伉俪情分，狠心对府主痛下杀手。”
“小丁子，你在这里何为？”
“别再喝了！”秦卫夺过柳寻衣怀中的酒坛，不悦道，“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