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发觉到二人的非常,站在洛天瑾身边的谢玄俯身私语几句,而后不着陈迹地退出中堂,并将苏堂、洛棋召至僻静处。
“甚么?”
“千万不敢!”洛棋忙替苏堂得救,“只不过,将八门弟子尽数派出,万一府中有事……”
“记着,柳寻衣和你们……不一样!”
但是,当苏堂、洛棋分开后不久,暗淡的角落中俄然闪出一道倩影。
“恰是!”苏堂忿忿不平道,“他说腊月初八各路人马齐聚洛阳城,难保龙蛇稠浊,有人浑水摸鱼,趁机肇事。为保全府主的名声和脸面,他发起调派八门弟子,加强洛阳城的治安。”
玄宗八派缺席三位,别离是绝情谷、金剑坞和龙象山。剩下的青城、峨眉、河西秦氏、江南陆府及洛天瑾亲身搀扶创建的三义帮均应邀前来。
“何事?”
谢玄的态度,仿佛出乎洛棋和苏堂的料想,二人顿时愣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当苏、洛二人气冲冲地来到中堂时,洛天瑾正与各大门派的掌门、家主话旧酬酢,堂中有说有笑,热烈不凡。
“柳寻衣顾虑的极是,城中百姓多是手无寸铁的诚恳人,稍遇风波便会惊骇万分,乃至以讹传讹,闹的满城风雨,民气惶惑。如此,对府主的名声极其倒霉。眼下,三山五岳的豪杰豪杰皆聚于洛阳城,天南海北,心机各别,极易发作抵触乃至厮杀。故而,躲藏在城中的威胁远胜于府内,此一节无庸置疑。”谢玄不顾洛棋和苏堂的反应,独自叮咛道,“你二人不必踌躇,遵循柳寻衣的安排行事吧!”
“莫非你在质疑我的决定?”谢玄神采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两边闹的不欢而散,苏堂、洛棋负气而走,二人简朴商讨一番,而后一起赶奔中堂,欲找洛天瑾定夺。
“此事不必惊扰府主。”谢玄稍作沉吟,俄然眼神一正,不容置疑道,“你们尽管服从柳寻衣的安排,不必多虑!”
闻言,谢玄的眼神蓦地一凝,讳莫如深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惶惑不安的苏堂,虽一言未发,但一股无形的气势却急剧爬升,将苏堂压的满身颤栗,几近喘不过气来。
方才,她已将苏、洛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浓艳的红唇悄悄扬起一丝阴戾的嘲笑。
此乃人之常情,毕竟地宗门派多与洛天瑾靠近,因此来此无忧。
“二爷息怒,是鄙人讲错……”
“小小的柳寻衣?”苏堂自嘲道,“比起这位小小的柳寻衣,你我恐怕连微末之士都算不上。在我看来,府主早已被柳寻衣灌下迷魂汤,不然断不会如此胡涂。现在,府主对他的信赖,涓滴不亚于当年的府中七雄,乃至更甚。”
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叮咛,谢玄蓦地回身,快步朝中堂走去。
“二爷,柳寻衣欲将八门弟子尽数派去城中巡守,我二人担忧府内空虚,有贼人趁虚而入,因而和他争辩起来。”洛棋沉吟道,“却不料,柳寻衣竟刚强己见,底子不听我们的劝戒……”
“府主大宴来宾,你二人却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成何体统?”
“这……”
“真是怪事,府主和二爷何时对柳寻衣如此正视?”洛棋望着谢玄的背影,不住地喃喃自语。
千呼万唤当中,这一天终究到了。
遵循洛天瑾新分别的宗级派属,地宗六派除湘西腾族外,其他的少林、武当、昆仑、崆峒、唐门皆悉数参加。
藏器待时,见兔放鹰。
“柳寻衣是黑执扇,管好他的下三门便可,又何必插手上三门和中平二门的事?”苏堂不满道,“昔日府主对他委以重担,碰到大事小情,他总愿与我们筹议对策,倒也算兼听则明。但本日不知为何,他竟敢强势压人,越权行事。我们实在气不过,方才大胆向府主谏言,请府主亲身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