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呆呆地立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缺。此时,洛天瑾驯良可亲的笑容在他看来,的确比天国恶魔的嘶吼吼怒还要阴沉可怖。
如此情势之下,金刀校尉们不免寡不敌众,死伤愈发惨痛。
“寻衣不必多言!”洛天瑾底子不正视柳寻衣的眼睛,冷酷道,“彻夜的事,你厥功至伟,我不会忘。”
慕容白与柳寻衣四目相对,将银枪甩于身侧,殷红的鲜血顺着枪尖滴滴答答地流淌在地,那是周庭的血。
“柳大哥,昔日你教给我的……我太笨,没能学到家。是以才……才敌不过他们……”周庭望着插在本身胸口的银枪,惨笑道,“但我晓得,只要柳大哥出马……天下便没有敌手,我们甚么都不消怕……”
“杀了他!”
洛天瑾一声令下,慕容白眼神一动,同时银枪一甩,身如鬼怪般闪掠而出,直直地迎上杀气腾腾的孙泰,脱手便是杀招,漫天枪影吼怒而至,以犁庭扫穴之势占有上风,直将猝不及防的孙泰逼的连连败退。
“府主!”柳寻衣将惶恐的目光投向洛天瑾,语无伦次道,“此事……”
与此同时,赵元和洛天瑾几近同时神采一变。
“你不晓得?”魏良忿忿不平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几百人躲藏在此你会不晓得?柳寻衣,清楚是你和洛天瑾串谋,用心引我们入套是不是?”
“少在这里装模做样,刚才你和洛天瑾眉来眼去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大丈夫敢作敢当,藏头露尾算甚么豪杰?”另一名少保孙泰恨的咬牙切齿,言辞更是满含讽刺。
“周庭……”
柳寻衣也没推测洛天瑾竟会藏着一手,特别是当他环顾四周,发明这些“从天而降”的死士竟无一例外满是陌生人时,心中惶恐更甚。紧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苦涩与羞恼情难自已地溢满内心。
未等赵元等人回过神来,又一声巨响本身后传来,顿时将世人惊的心头一颤。
话未说完,周庭忽觉喉头一甜,按捺不住地猛咳出一大股鲜血,气味变的愈发衰弱。
面前的柳寻衣,气势之巍峨、杀气之浓烈、战意之昂扬,令慕容白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胆怯。
“噌!”
闻言,柳寻衣心头一沉,无极剑向天而指,悲忿欲绝道:“师父若不肯罢兵言和,徒儿为天下安宁、王朝永固,只能……作陪到底!”
柳寻衣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中,顿觉肉痛如绞,五内俱焚,仓猝跪在洛天瑾面前,捣蒜似的连连叩首,苦苦要求:“只要府主网开一面,我愿劝侯爷率人分开贤王府,此生不再踏入洛阳城一步……”
“不,不是!”柳寻衣极口否定,“我真不晓得他们是谁?更不晓得这些人究竟是何时藏在东院的……”
“柳寻衣,你敢对我脱手?”
紧接着,柳寻衣蓦地转头,狠恶的目光死死盯着欲言又止的洛天瑾,一字一句地说道:“府主,我最后再求你一次,罢手吧!”
“贼子,拿命来!”
垂垂地,赵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满眼气愤地向柳寻衣诘责道:“这些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千钧一发之际,银光乍现,划破夜空,无极剑以雷霆之势横扫而出,刹时将慕容白的银枪高高震飞。
现在,双眼通红的柳寻衣持剑而立,不知是气愤还是哀痛,他攥着无极剑的右手竟然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栗着,剑锋颤抖,收回阵阵剑鸣,似金戈铁马,如虎啸龙吟。
有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三人的比武转眼变成数百人的厮杀,星星之火敏捷伸展成燎原之势,并且一发不成清算。
“我也小瞧了你。”洛天瑾话里有话,目光不经意地朝柳寻衣一瞥,令其心头一紧,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