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一怔,非常顾忌地反问道:“公子为何要问这些?莫非公子是玉虎堂的人?”
“好一个无情的天香楼。”柳寻衣嘲笑道,“你风景的时候把你当摇钱树,现在你有难他们不但不帮手,反而还要落井下石。”
“莫非老鸨和你那些姐妹们,没有为你凑安家的银子吗?”柳寻衣迷惑道,“毕竟你也曾是天香楼的头牌,为这里赚了很多钱。”
小清遵循叮咛,又将那几句粗话交来回回地反复几遍。柳寻衣俄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刚到霍都的时候,在街上不谨慎撞到的阿谁西域人所说的话,那句‘宋狗’和‘找死’的确是一模一样。”说到这里,柳寻衣顿时话锋一转,向小清问道:“你们契丹人……都喜好称呼宋报酬宋狗吗?”
闻听小清媒介不搭后语,柳寻衣猜疑地摇了点头,并未答腔。
“对了,那是一伙契丹人。”小清俄然灵光一闪,仓猝开口道,“因为他们说契丹语。”
“公子,这钱……”
……
“清楚是本身的儿子不争气,曹钦竟然把罪恶全数推到你一个女人身上,实在可爱。”
“这并非女人之错,你更不必自责。”柳寻衣感喟道,“此乃曹钦父子所造罪孽,是他们欠你的。”
小清踌躇再三,终究拗不过柳寻衣的对峙,只好远远地坐在柳寻衣劈面,因为她惊骇本身脸上的药材味道和血腥味会让柳寻衣作呕。
“能说出这番话,足见公子是一副菩萨心肠,自从我的脸……变成如许以后,据此还不敷十个时候,但却尝尽了情面冷暖,世态炎凉……”小清不想让柳寻衣因为本身的面貌而惊骇,故而又怯生生地将丝巾重新遮在脸上,悲伤欲绝地低声泣道,“常日里那些对我蜜语甘言的客人在见到我的模样后,无一不是对我避之不及,乃至另有人对我恶语相向,就连天香楼的姐妹们见到我都是一脸嫌弃,背后闲言闲语极尽讽刺……现在小清能听到公子说出一句公道话,就算死也值了……”小清的声音变的有些微微颤抖,她不竭掉落的眼泪感染到尚未愈合的伤口,愈发令她痛磨难忍。
小清惨淡一笑,道:“我本想在这里多攒些钱,今后回籍也好为年老的父母养老送终,却不成想竟会产生如许的事,我攒的那点钱只怕连我的脸都医不好。”
小清游移半晌,继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柳寻衣叩首道:“公子大恩大德,小清没齿难忘。”
当柳寻衣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悄悄关上,口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浊气。就在他筹办上床安息时,本来平和的眸子倒是蓦地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刹时拔剑出鞘,在回身的同时,泛着寒光的剑锋已是直指房间东南的暗淡角落。
“公子,我还是去给你找其他姐妹来服侍……”
小清将信将疑地站起家来,迟疑半晌以火线才缓缓开口道:“实在我也不晓得那些究竟是甚么人,当时房间里一片乌黑,那些人俄然气势汹汹地闯出去,直接将熟睡的曹公子从床上拽走,统统都来的太快,乃至于我底子就来不及反应。”
“唉!”对于小清的遭受,柳寻衣虽心有怜悯,但却也无可何如,毕竟错已铸成,他与小清素昧平生,又能多说甚么呢?
“因为小女子也是契丹人。”小清解释道。
小清拿着柳寻衣留下的荷包,悄悄地坐在桌边发楞,回想着本身所经历的统统,内心更是久久不能安静。
回龙安堆栈的路上,柳寻衣已经对下一步有了筹算,明日一早他要前去霍都的福和粮庄,找他随行而来的那支商队的管家老徐。因为本日他和那群西域人产生抵触的时候,恰是老徐出面调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