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来霍都了?”曹钦神采变的非常凝重,眉头舒展着几次扣问道,“你看清了?”
“我说丁三……”
说罢,雷彪并没有顿时拜别,而是如有所思地静候半晌,看到曹钦迟迟不肯张口,忍不住小声提示道:“堂主,那女人不是傻子,我们若这么奉告她,她必然能猜到此中有诈,万一她明天不去叶子林,那公子岂不是……”
“堂主。”雷彪俄然眼神一狠,恶狠狠地说道,“这件事要怪就怪阿谁苏禾,倘若不是他用心见死不救的话,以他的武功又岂能等闲放那伙贼人分开?”
不等传报弟子的声音落下,方才翻开木盒的雷彪,却又蓦地将木盒死死合上。现在的他眼神如冰,面如死灰,就连嘴唇都在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事到现在,我已别无挑选!”曹钦的目光忽明忽暗,幽幽地说道,“只但愿这伙贼人也和我一样,孤注一掷,无路可退……”
“莫非……他看破了堂主的身份?”
翌日凌晨,又是一夜无眠的曹钦在堂中坐立难安,目光忐忑地谛视着从院中仓促走来雷彪。
雷彪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道:“堂主,我们在寺中找到公子被挟持的房间,在那儿还发明了公子的玉佩,想来公子之前的确被藏在罗汉寺不假。只不过……我们去晚一步,赶到罗汉寺的时候,那伙贼人和公子都已不见了踪迹。”
不等雷彪把话说完,曹钦倒是俄然挥手打断,低声道:“他在霍都?你如何晓得?”
“堂主,你这是……”
“到底如何回事?”曹钦仿佛认识到不太对劲,大声诘责道,“盒子里到底是甚么东西?”
“一个生脸……”
“龙王身份透露是他们的失算。”曹钦喃喃自语地阐发道,“他们觉得昨夜有实足的掌控能杀了柳寻衣,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苏禾坏了大事。看来‘人算不如天年’这句话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样有效。”
俄然,一道短促的传报声打断了曹钦的话。接着只见一名玉虎堂弟子,双手捧着一个雕镂精美的红色木盒,快步入堂,膜拜道:“禀堂主,方才有人送来这个盒子,说是送给堂主的薄礼。”
“给他们?”曹钦目光踌躇着地谛视着雷彪,仿佛已经有所摆荡。
“走了……”
“堂主,要不要我去龙安堆栈把那姓柳的抓来……”
“那群混账王八蛋,欺人太过!”雷彪怒声道,“堂主,我这就带人去龙祥堆栈,将那一男一女抓返来,任凭你措置。”说罢,雷彪便要回身拜别,不过却被曹钦俄然伸手拽住,当雷彪瞪着一双仇恨不已的虎目看向曹钦之时,却见曹钦竟已是泪流满面。
“甚么东西?”不明以是的曹钦看着雷彪一动不动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曹钦话音未落,雷彪已快步上前,一边伸手翻开木盒,一边随口问道:“送礼的人呢?”
“不必去了……”曹钦有气有力地感喟道,“这是他们给我的奖惩,奖惩我暗里找苏禾跟踪他们。这伙贼人比我设想的还要心狠手辣,我觉得他们只是威胁我,不敢真做出甚么事……却没想到……”曹钦指着木盒中的断手,一句话恨不能接连三次哽咽。
雷彪闻言大惊,忙问道:“堂主想设圈套引他们入局?如许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事有疏漏,公子只怕性命堪忧。方才堂主不是还说这场赌局你不能赌,也赌不起吗?如何现在又俄然……”
“给!”雷彪鼓励道,“他们拿到图也带不走,丁三爷毫不会放他们等闲分开霍都。”
“薄礼?”曹钦眉头一皱,目光猜疑地与雷彪对视一眼,测度道,“明日是玉龙节,要送礼也应当奉上天山,谁会平白无端地给我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