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煜一掌逼退柳寻衣的同时,萨陀已将转世灵童死死护在身后,以防柳寻衣再度脱手。
“施主带不回佛莲子,如何向任无涯交代?”小僧问道,“你若没法交代,是否会有性命之忧?”
“施主莫非想死在这儿吗?”面对柳寻衣的猜疑,小和尚似笑非笑地反问道,随后他伸手一指远处的措丹等人,又道,“实在,小僧不但仅是在救施主,一样是在救他们。方才如果厮杀起来,即使他们能功成而归,也必然会支出极其惨痛的代价。到时,岂不又要平增几条无辜的性命?”
只不过,面对“转世灵童”,兵勇们岂敢僭越冒昧?即便措丹再三喝令,他们还是唯唯诺诺,踌躇不前。
“劫后余生”的柳寻衣,满眼顾忌地望着方才与本身比武的红衣喇嘛,心中惶恐万分。
“你们明显是一伙的,为何自相残杀?”萨陀面带猜疑地扫了一眼简仲的尸骨,问道,“吐蕃与大宋罢兵已久,你们因何而来?为何乔装改扮?又为何挟持活佛?”
不等吐蕃兵勇们拍马攻杀,小僧俄然绕开萨陀,敏捷跑到柳寻衣身前,伸开双臂,将他紧紧护在身后。
闻言,柳寻衣不由一愣,苦笑道:“小徒弟莫不是想拉我入教吧?”
见小僧俄然插手,措丹仿佛极其大怒,但他又碍于小僧的身份,只能强忍着心头之怒,用尽能够平和的语气,向他“叽里咕噜”地劝说一通。
面对突如其来的两位红衣喇嘛,柳寻衣本想先擒住小僧,以他为人质,换本身满身而退。却不料,他的手尚未碰到小僧,一道满含内力的掌势,已抢先一步轰至柳寻衣面前。
一起马蹄飞溅,雪花四扬,在空旷狭长的山谷中,多量人马仿佛苍龙入洞,气势澎湃,先声夺人。
半空当中,柳寻衣敏捷调转内力,将这股刚猛的内劲及时截住。两股内力在他体内一触即发,将其震的五内倒置,气血翻滚,久久缓不过神来。
“好强的内力!”
“不知小徒弟说的是……”
“呼!”
对方是绝顶妙手,柳寻衣仓促接招,能保住本身的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柳寻衣尚未弄清启事,小僧已拽着他的胳膊,快步朝峡谷北侧走去。
“施主刚才的一番谈吐,令小僧感到很多,并且极其打动。”小僧说道,“你我素昧平生,但施主却不肯将一个弱稚孩童推入存亡险境,只凭这份善念,便足以印证施主乃修行之人。你若肯皈依我佛,假以光阴定能参悟法门,修成正果。”
“除非小僧本身分开,不然没人能将活佛带离吐蕃。”小僧点头道,“因为施主的一念之仁,小僧决意救你一命,算是了结你我之间的这场因果。是以小僧才说,不是我救你,而是你本身救了本身。”
……
“噗!”
“非也。”小僧点头道,“小僧所说的救你,并非在吐蕃,而是在天山。至于吐蕃八王,不管你刚才有没有一念之仁,小僧都会从他们手里将你救下。”
“佛度有缘人,天机亦如此。”小僧含笑道,“施主君子开阔,心存善念,小僧又岂能因循保守,敝帚自珍?”
见此景象,柳寻衣自知身陷囹圄,在灾害逃,干脆放弃逃命的动机,将手中的藏刀再度攥紧几分,目光冷厉地摆布防备着这群虎视眈眈的吐蕃兵勇。
现在,有萨陀、图煜两大妙手挡在前面,饶是措丹等民气有不忿,也不敢冒然上前。
见此景象,吐蕃兵勇无不仓猝勒马,一个个面面相觑地愣在原地,一时候进退两难。
“我佛慈悲,广开便利之门,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何人何物?只要与佛有缘,便是佛门弟子。”小僧道,“皈依由心,岂可强求?实在,施主不必小僧相劝,便已经是我佛门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