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柔态度果断,饶是唐阿富心有不甘,也不敢违逆她的号令,只能缓缓收起无情剑。
“这里杂人太多,还请萧谷主移驾苑中。”见萧芷柔仍心存顾虑,云追月不由微微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莫非萧谷主彻夜不是为鄙人而来?”
“哦!”柳寻衣收敛心神,向洛天瑾回禀道,“府主,有人用箭在我们的院门上留下一封手札。”
一见此信,洛天瑾脸上的神采刹时凝固。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名状的冲动之意,不由自主地透过他的眉宇逸散而出,令柳寻衣和秦苦暗吃一惊。
言至于此,洛天瑾不由点头苦笑:“杜襄将瑶台之战视为平生的热诚,誓与我不死不休,真是天意弄人……”
见谢玄的神采愈发阴沉,柳寻衣赶快轻咳两声,打断秦苦的戏谑之言。
谢玄连喊数声,方才将失魂落魄的柳寻衣从恍忽中惊醒,下认识地答道:“何事?”
“谢兄,你还记得他吗?”洛天瑾呢喃道,“实在,我都快将此人忘了。真没想到……他竟变成龙象山的圣主。难怪会对我如此仇视。他变了,变的太多太多。”
面对嬉皮笑容的秦苦,生性冷酷的唐阿富倒是毫不承情。在他眼里,秦苦就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蠢货,不断地呱噪,不但不能和缓局势,反而令民气生腻烦。
“咳咳!”
“柔儿……”
“昔日,腾族长只知杜襄与柔儿有兄妹之谊,不知有男女之情。”洛天瑾感慨道,“得知杜襄深爱柔儿后,重情重义的腾族长不由堕入两难地步。为求解法,他在百翠湖畔搭建一擂台,取名‘瑶台’,名义上是为柔儿比武招亲,实则是让我和杜襄各凭本领,一争高低。”
“哈哈……”
……
秦苦压根不想蹚这趟浑水,为本身招惹无妄之灾,故而油腔滑调地调笑赔罪,乃至还厚着脸皮学几句狗叫,令人啼笑皆非。
秦苦见局势严峻,各方人马皆虎视眈眈,竟主动站出来圆场。红润油腻的大脸上,现在绽放出一抹浑厚喜庆的笑容,模样倒是非常风趣。
“柳寻衣!”
唐阿富眼神一寒,冷声道:“你骂谁是狗?”
“恰是出自鄙人之手!”云追月安然承认,却不过量解释,而是伸手朝本身的别苑一指,非常诚心肠说道,“萧谷主,请!”
“阿富!”不等唐阿富冷酷回应,萧芷柔俄然开口,“把剑放下。”
“谢二爷,这是……”
“他虽败于我手,却不甘心就此屈就。”洛天瑾沉声道,“当年,在背后暗查我的秘闻,并当众戳穿我身份的人,恰是他。”
“府主。”谢玄望着愁眉不展的洛天瑾,无法道,“真是朋友路窄,看来这场武林大会将要碰到的费事,远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多。”
“看方才萧芷柔的反应,仿佛她也没认出云追月便是当年的杜襄。”谢玄话锋一转,游移道,“府主,杜襄对滕柔倾慕多年,他……会不会至今仍未断念?”
闻言,洛天瑾的眼中悄悄闪过一抹幽幽寒光,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他是云追月还是杜襄,当年在瑶台不是我的敌手。现在在论剑台,他一样翻不了身!”
“你们先退下!”
“我说甚么你内心清楚!洛天瑾,归去洗洁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萧芷柔亦不再踌躇,疏忽洛天瑾密意款款的炽热眼神,决然转成分开。
与此同时,秦苦顺怀中取出一封皱皱巴巴的手札,递到洛天瑾手中。
“龙象山?”
在郑松仁的苦苦要求下,洛天瑾冷厉的眼神终究稍有和缓,下认识地退后半步。
万般无法,郑松仁只能走到洛天瑾身边,低声道:“念在您与武当的情分上,可否……先让一步,以求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