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仇寒鄙弃道,“可我为何传闻,不久前洛天瑾在金复羽手里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并且过后竟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柳寻衣此言一出,赵元不由大吃一惊,脸上充满震惊之意。
见柳寻衣出言不逊,仇寒不由神采一变,刚欲叱责,柳寻衣却先行开口:“仇寒,你给我记着!我柳寻衣能在刀光剑影中活到明天,能暗藏在武林盟主身边而不暴露马脚,靠的不是你口中的那些端方,更不是你,而是我本身!血雨腥风,刀口舔血,我在江湖中究竟经历过甚么,恐怕你连做梦都设想不到。”
“我对洛天瑾的畏敬,不是装的,而是发自至心。”柳寻衣直言不讳,一针见血,“如果我虚情冒充,连本身都骗不过,又如何能骗过洛天瑾?我出售庄严,不是贪恐怕死,而是要留下一条命,完成侯爷交代的差事。身在江湖,我只能是江湖人,也必须是江湖人!如果我身上残留着一丁点朝廷命官的风俗,早他妈死了几百次,岂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听你说这些冠花样皇的废话?”
在仇寒一而再、再而三的斥责下,柳寻衣汗如雨下,满面惭愧,咬牙切齿地应道:“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是我一时胡涂,是我心存胆小,是我几乎粉碎侯爷的大事……我不该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更不该生出临阵畏缩的动机,我应当一往无前,不择手腕,无所顾忌……”
“统统都是逢场作戏罢了,柳寻衣大要上能够对洛天瑾卑躬屈膝,但内心毫不能有半分畏敬。”仇寒的语气不容置疑,“如若不然,天机阁少保的庄严安在?朝廷命官的严肃安在?他与江湖中那些宵小之徒又有何辨别?”
“你说的是宋玉率人救走艾宓的事?”柳寻衣无法道,“说来忸捏,那件事……实在是我的错误。府主不但没错,反而借此机遇将秦明撤除,扶秦苦上位,将河西秦氏从金复羽麾下夺到本技艺中……”
“更何况,本侯招安绝非只带来一张嘴。”赵元再一次打断柳寻衣的回嘴,淡笑道,“我但是奉皇上的旨意,带着诸多好处而来。这些前提随便开出一样,足以令凡人神魂倒置,忘乎以是。洛天瑾虽不是平常之辈,但毕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本侯不信他不动心。”
与此同时,柳寻衣的右手抽剑出鞘,锋利非常的剑刃刹时抵住仇寒的脖子。
“秦卫,这里轮不到你开口!”仇寒厉声打断,“以往,你比柳寻衣更不懂端方。我方才并非危言耸听,只是在提示柳寻衣,做为一名天机阁少保,永久不要健忘天机阁的端方。”
从始至终,赵元只是悄悄地坐在一旁,一言未发。
伴跟着一声脆响,以及赵元、秦卫二人难以置信的惊呼,顷刻间血流如注,异化着浓烈刺鼻的酒浆,仇寒的脸上尽是血污。
“我也不想前功尽弃,只是……”柳寻衣一脸难堪,断断续续地说道,“只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走。”
“我再问你!”柳寻衣不睬会仇寒的反应,独自问道,“如果我死了,侯爷的差事谁来完成?招安大计,又由谁来持续?”
“这……”仇寒一阵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嘴。
“侯爷,你们一再问我,彻夜究竟为何而来?又质疑我为何畏首畏尾?我现在一并奉告你们。”柳寻衣眼圈通红,一字一句地说道,“实在,洛天瑾派我来……砍下仇寒的首级!”
未等仇寒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柳寻衣的左手蓦地掐住他的脖子,仇寒欲脱手抵当,却不料柳寻衣更快一步,奋力向下一压,顿时将其脑袋死死按在桌上。
“初来乍到,自是相互摸索,相互保存。太早揭穿朝廷的底牌,反而会令洛天瑾小觑我们。只要让他感受统统都是他一点一滴争来的,才气令他对圣上心胸感激,从而经心尽忠,尽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