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瑾此言,令谢玄心生打动,同时令耶律钦的神采稍稍一变。
耶律钦先与洵溱对视一眼,而后向洛天瑾坦言道:“少秦王欲光复大辽,但只凭我们的力量,恐怕没法与鞑子正面对抗。是以,我们但愿洛府主成为中原天子后,能举中原之力与我们南北夹攻,东西归并,共同剿除鞑子,令大辽光复故乡。”
“少秦王手眼通天,凡是他想晓得的事,没有查不到的。”
“府主,但是……”
“嘶!”
……
“艾宓在哪儿?”
“不错!”耶律钦不成置否地应道,“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女名叫艾宓,二十出头的年纪,是洵溱火烧鸠摩崖后,从金剑坞捉来的。”耶律钦解释道,“其大要身份是金复羽的贴身婢女,实则……”
“甚么意义?”洛天瑾心生不满,“你们用心绑走艾宓,目标是为嫁祸于我?”
谢玄眼神一寒,愠怒道:“宁王爷此话何意?莫不是讽刺我们惊骇金复羽?”
“不错!”耶律钦点头道,“自古乱世出豪杰。洛府主身逢乱世,便是龙兴云属,虎啸风生,德配六合,明并日月,又有匡扶天下、挽救百姓的胸怀和蔼魄,何不该天从物,济世安民,摘奸发伏,讨逆除暴?恰好借此机遇,指导江山,清算乾坤,创下一番功名大业,福泽子孙万代,庇佑天下百姓。”
“不必但是!”洛天瑾打断谢玄的劝谏,冷冷地说道,“金复羽若敢上门要人,我恰好和他把新仇旧账算个清楚。”
“洛府主此话当真?”
“谢兄,替宁王爷和洵溱女人安排客房,让他们好生安息。”洛天瑾不睬会耶律钦的胶葛,独自朝书房外走去,“彻夜之事,任何人不准泄漏半句。违者,休怪洛某翻脸无情。”
“甚么?”
“好派头!”耶律钦鼓掌奖饰,“方才一席话,洛府主尽显武林盟主的霸气与严肃。明知金复羽财雄势大,仍恩仇清楚,浑然无惧,本王敬佩之至。实在,洛府主将艾宓囚禁在府中,亦可挟其为质,让金复羽心存顾忌。”
“实在,少秦王本欲和大宋合作,只可惜宋廷孱羸,不敢与蒙报酬敌,因此不得不另谋他计。”洵溱叹道,“洛府主有勇有谋,由你代替大宋天子,无疑是最好人选。”
“岂敢?”耶律钦连连摆手,“本王只想表白态度,中原之事统统由洛府主决计,我等奉少秦王之命经心帮手,绝无反客为主的心机。”
“在一个很安然的处所。”耶律钦答道,“只要洛府主一声令下,天亮前便可将其押至贤王府。”
“敢问洛府主可曾传闻金复羽有家室?”
“欸!”耶律钦摆手道,“洛府主曲解了。少秦王深知尊驾与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又岂会送一个流莺女子惹夫人不快?”
“字字无虚。”
“这……”洛天瑾眉头一皱,缓缓点头,“未曾传闻。”
特别是,洛天瑾对少秦王的动静知之甚少。
“那是!”耶律钦并不愤怒,淡笑道,“洛府主自有洛府主的安排,如果你想和金复成仙兵戈为财宝,大可将艾宓毫发无伤地送回横盗窟,本王毫不禁止。”
“洛某固然鄙人,但毫不会将一介弱质女流当作人质。”洛天瑾的语气平平如水,但心中对耶律钦已有些许不满,“罢了!不知少秦王的最后一件礼品又是甚么?”
“等等!”洛天瑾蓦地挥手,忐忑不安道,“宁王爷有话直言,不必兜圈子。”
耶律钦的一席话,令洛天瑾和谢玄同时一愣,一时候神情莫名,不知所言。
“但是洛某不喜好做别人的傀儡……”
洛天瑾猛吸一口冷气,彻夜耶律钦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