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目光核阅着柳寻衣,沉吟半晌,点头道:“还宴客爷内堂说话。”
周老爷神采凝重地摇了点头,道:“客爷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这并非普通的蚕丝,而是人间罕见的宝贝,青蚕丝。青蚕丝织成的衣物称之为青丝甲,传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必定不是。”胖伴计信誓旦旦地笑道,“我们的客人我都已经记熟了,外边那小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八成是个外来的穷叫花子,想找我们老爷讨点金银。”
就在柳寻衣心灰意冷之际,周老爷倒是俄然收回一声诧异的轻呼,只见他将此中一块碎布谨慎翼翼地拿到烛火旁,取过琉璃透镜细细观瞧。
周老爷持续说道:“客爷可否直言相告,这块碎布是……”
柜台后,细眉小眼的大掌柜仿佛生了一张狐狸面孔,现在他正趴在烛台旁左手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右手提着羊毫在账簿上刷刷点点地写着甚么。见到胖伴计出去,大掌柜头也不抬地问道:“方才外边是甚么动静?”
柳寻衣疏忽伴计们的抱怨声,独自翻身上马,大步流星地朝着青丝坊内走去,两个伴计见状赶快冲上前去拦下柳寻衣,忙道:“这位客爷,我们已经打烊了,您想买布那就请明日再来吧!”
“我能够给你们钱,烦请通报一声……”
柳寻衣不成置否地应道:“不错,此等宝贝又岂会等闲借给外人?具有青丝甲必然会日夜穿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又岂会被人等闲偷走?更何况前些日子江湖中也没有传出任何风吹草动,想来应当不是偷的,莫非这青丝甲是那黑衣人本身的……”喃喃至此,柳寻衣仓猝话锋一转,问道,“敢问青蚕丝能够从哪些处所得来?”
“如何回事?”
“周老爷,这是甚么?”
“你不买布?”没等柳寻衣把话说完,两名伴计已是极其不耐地连哄带赶地将柳寻衣推搡出来,此中一人没好气地抱怨道,“不买布来我们这儿添甚么乱?我们爷们儿忙的紧,没空号召你,走吧走吧!”
大掌柜赶快扔下笔向外走去,可还不等他和胖伴计走出青丝坊,但见两道人影如断了线地鹞子般尖叫着倒飞而入,这二人直接砸在胖伴计身上,三人撞了一个七荤八素,顿时摔成一片。
“只怕我不伤他们,周老爷也不会出来见我。”柳寻衣淡淡地说道,“我有件事想请周老爷帮手,过后我自会出钱弥补本日给贵铺形成的丧失。”
“是从一小我身上抓下来的。”柳寻衣道,“如所料不错的话,那人在外套以内还穿戴一层青丝甲,故而在抓下这块碎布的时候才会带下一缕青蚕丝。”
“嘘!”不等柳寻衣扣问,周老爷俄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万分谨慎地将这截几近细不成闻的青色线头放在左手掌心,右手伸出食指悄悄压在线头上摩擦几下。而后他将线头拿至烛火上炙考,奇特的是炽热的烛火并没有将其燃烧。看到这一幕。柳寻衣脸上不由出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周老爷苦笑道:“客爷此话差矣,天下间只要一个处所能够产出青蚕丝,那便是雪山寒蚕的寄生之地,天山寒岭。”
“谁?”大掌柜满眼吃惊地望着趴在地上,伸直打滚的三名伴计,刚欲昂首,却见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现在朴重指着本身的眉心,吓得大掌柜身子一颤,几乎瘫软在地上。
“我从泉州而来沿途颠末十几家绸缎庄,他们没有一家如你们青丝坊这般不知礼数。”柳寻衣非常不悦地说道,“罢了,我不与你们争论,你们请周老爷出来,就算是回绝也应当是他回绝,而轮不到你们将我拒之门外。”
“青丝甲?”柳寻衣闻言大吃一惊,接着眉头舒展,脑中飞速回想起本身曾在天机阁藏书楼内的所见所学,青丝甲这个名字他的确见到过,但一时候却又想不出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