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你已猜出我的身份,不必再装腔作势。你既然不敢与贤王府为敌,那一样也没胆量与我为敌。”跛子嘲笑道,“我无妨奉告你,这件事你帮的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现在,江边堆积着六七百名东湖帮弟子,他们呈扇形而站,围出一方空位,中间是高约一丈五的庞大柴堆,柴堆上横放一口棺材,棺中之人恰是李豹。
燃烧的火把,如飞舞的流星般坠入柴堆,瞬息间已成星火燎原之势,庞大的柴堆“轰”的一下燃烧起来。
李老虎喝令弟子们将祭奠之物投入火堆,本身则满腹迷惑地朝大火劈面的偏僻处走去。
一道干瘪而沙哑的声音,蓦地在李老虎身后响起。他仓猝回身,只见一道削瘦人影,正一瘸一拐地朝本身走来。因为来人背对着漫天大火,乃至于李老虎只能看到一团黑影,耸峙于火前,却底子看不清其面庞。
“我说错了吗?”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刚才虽哭的悲伤,实则内心却在偷笑。你借李豹之死,大发横财,夺来潘家一半家业,现在的你,只恨本身如何未几几个像李豹如许的兄弟?也好让你借机再多欺诈几笔。”
见跛子主动承认,李老虎神采一禀,心知此人手腕不俗,彻夜定是来者不善,倘若本身仓惶逃命,必将会遭他追杀。反而方才在河边,本身曾背对着跛子,倘若他真要杀本身,那早已到手,又何必比及现在?跛子既然和本身扳谈这么多,八成不是来索命的。
“我想到了。”跛子嗤笑道,“以是彻夜我才来找你,让你退而求其次。”
“你如此聪明,不成能猜不到我是谁。”跛子淡淡地说道,“我彻夜呈现在这儿,又对李豹的死晓得的一清二楚,你说我是甚么人?”
跛子的话在李老虎听来,仿佛一句天大的笑话,不由调侃道:“你杀了我兄弟,并设想陷我于险地,现在又要求我帮你对于潘家?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莫非不晓得本身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我对你恨之入骨?我现在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的意义是……”
“你……”李老虎怒不成遏,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着,怒声道,“你觉得我不想为李豹报仇?可我连凶手是谁都不晓得,又该如何报仇?”
当柳寻衣三人与潘初八在书房密会时,东湖帮在淮水之畔,停止一场祭奠典礼。李老虎亲率东湖帮众,送李豹最后一程。
“二爷,一起好走!”
“甚么人?”李老虎来到河边,目光谨慎地摆布环顾着,“既然敢来这里找我,又何必遮讳饰掩?出来吧!”
昏黄月夜,到了这个时候,江干本应一片乌黑,万籁俱寂。但彻夜此地却人头攒动,灯火透明。上百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滚滚江水映的亮如白天。
李老虎眉头舒展,几次考虑,踌躇再三方才反问道:“我若帮你,你又如何能包管潘家和贤王府,今后不会找我费事?”
“甚么意义?”
李老虎话音未落,眼泪已按捺不住地夺眶而出,直看的刘三和一众东湖帮弟子,不由地阵阵心伤。
“兄弟……”李老虎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本身内心的波澜。他俯视着火堆上的棺材,自言自语地说道:“你随我出世入死,风风雨雨,吃尽苦头。好不轻易熬到安稳日子,你却惨遭殛毙,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妙手刃奸凶,为你报仇雪耻,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夺了潘家一半家业,待我彻夜将你送走后,明日便安排兄弟进入潘淮船商。迟早有一天潘淮船商会变成我们的,到时兄弟们就能做些端庄谋生,过上太常日子,再也不必提心吊胆,打打杀杀……大哥曾承诺过你,等我们日子安稳了就给你娶一门婚事,踏结结实过繁华日子,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