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处过分沉寂,乃至于悟禅的声音落下后,一道道反响却仍不断于耳。
不等悟禅把话说完,潘雨音的声音却蓦地在潘初八身后响起。紧接着,满脸迷惑的潘雨音徐行而走,轻声问道:“不知小徒弟方才交给我甚么?”
俄然,一道短促而惊骇的声音,自山道绝顶响起。紧接着,只见满眼镇静的潘雨音快步跑来。
……
悟禅一愣,赶快问道:“潘施主,你这是……”
“悟禅?”玄明望着大汗淋淋,满脸震惊的悟禅,不由疑声问道,“你慌甚么?”
果善此言一出,世人不无面色骤变。
“玄水下卷!”玄明语气一沉,脸上顿时涌出一抹不悦之色。
“玄水下卷我……我已交给方才那位……潘家女施主了……”
“潘家女施主?”潘初八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猜疑,摸索道,“小徒弟说的是……我孙女潘雨音?”
“都是些陈年旧事,又何必冤冤相报?”玄云笑道,“罢了罢了!因果循环,善恶循环,冥冥当中统统自有定命。小悟禅,你将此卷还去吧!”
正所谓天意难测,本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压抑,竟在弹指一挥间烟消云散。待阴霾褪尽,好天碧日重现于世,湛蓝的天涯绝顶,艳阳高照,将少室山的青山绿水映的一片光辉。
“那如何办?”悟禅心中顾虑玄明,早已心神意乱,全无方略。
“小徒弟!”
藏经阁在前山,文殊法场在后山。是以,悟禅三人需颠末一条数百米的羊肠山道,方能将‘玄水下卷’交还潘初八。
“天然不能,方才比武结束后,秦家众施主非常愤怒,几乎与潘施主、洛施主等人厮杀起来。若非方丈及时出面调和,只怕又是一场无妄之灾。正因如此,方丈才让弟子来取回‘玄水下卷’。”悟禅回禀道,“现在,潘家和秦家的众位施主,都已被方丈留在文殊法场,等着弟子将‘玄水下卷’带归去。想来……是担忧潘、秦两家会再做出甚么不当之事吧?”
“悟禅,女人是甚么?女人就是老虎豺狼,是大水猛兽,我们削发人千万招惹不得。”果信安慰道。
潘雨音的呈现,令悟禅的脑中顿时闪过一阵轰鸣。他愣愣地站在场中,满眼惊奇地望着气定神闲,神采怡然的潘雨音,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东西?”悟禅满眼错愕,“甚么东西?”
中午将至,漫天风云跟着比武的闭幕,垂垂散去。
“两位师叔,我……”
现在,姗姗来迟的果善,吼怒着突入文殊法场,但他见到面前的一幕后,一样神采一怔,继而满眼错愕地伸手指着潘雨音,惊呼道:“女施主?你怎会在这儿?”
“好!”现在,果信早已心神大乱,故而没有涓滴踌躇,回身慌镇静张地朝少林寺跑去。
“如果空盛师叔尚在人间,见到潘、秦两家时至本日,仍争斗不止,只怕会愈发悲伤吧……唉!”
此处之以是如此空旷,恰是为了庇护藏经阁,以防故意存不轨之人埋没在四周,乘机潜入。
“哈哈……”又一道衰老的声音悄悄响起,“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柳寻衣年纪悄悄,却才气挫‘跛刀客’秦天九,可贵!实在可贵!”说罢,此人又戏谑地弥补道,“师兄,公然还是你贤明,我又猜错了。”
藏经阁位于大乘法场中心,四周空空荡荡,青砖铺地,一尘不染,白日日照灿烂,夜晚月明星辉,此阁周遭百米之境,没有半点遮挡之物。故而,任何人一旦靠近藏经阁,不管白日夜晚,皆会在这片空荡开阔的法场上尽显无余,分外高耸。
底子就没有突如其来的贼人,更没有四周埋伏的混战。
果善仓促号召一声,孔殷火燎地率先朝文殊法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