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柳寻衣蓦地倒吸一口冷气,与此同时,心底也悄悄涌出一丝参杂沉迷惑的光荣之意。
“他弄丢了我要的人。”洛天瑾淡淡地说道,“程秋在来洛阳的路上,被人杀了。”
江一苇别有深意地悄悄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洛天瑾,在看到洛天瑾果断的眼神后,方才蓦地朝许衡大喝一声:“许衡,你可知罪?”
“这……”
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如同军功普通,明示着此人身经百战,多年来为贤王府刀山火海,出世入死。
“当时程秋命悬一线,你为何不搏命一战?”谢玄诘责道,“终究程秋死了,但你却活着返来,这意味着甚么,你我内心都很清楚。当夜清楚就是你贪恐怕死,只顾本身活命,枉顾程秋死活,是也不是?”
朝朝暮暮,日日夜夜,既盼着有成果,又惊骇有成果,如此循环来去直至本日,连续十几天,他身上的伤势虽越来越轻,可内心的焦炙却愈发沉重。
他迷惑的是程秋为何会被人杀了?又是被谁所杀?光荣的则是程秋一死,今后再无人能戳穿他的身份。
狄陌跟从洛天瑾十余载,执掌下三门也超越十年,期间从未令洛天瑾绝望过,是洛天瑾的亲信之一。足见其本领出众,手腕不俗。
言至至此,世人无不把心提到嗓子眼,一个个面露严峻猎奇之色,谁也不知洛天瑾究竟要赏柳寻衣甚么。
他恰是贤王府黑执扇,狄陌。亦是三位执扇中武功最高、手腕最狠、心智最深、功绩最多,并且也最受洛天瑾喜爱的一人。
谢玄踌躇半晌,沉吟道:“府主,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府中亦是用人之际,许衡虽无大才,但毕竟深受府主种植多年,本日若将其逐出府门,未免有些可惜。依我之见,许衡极刑可免,但活罪难饶,临时免除他惊门之主的位置,贬为平常弟子,今后再视其表示而定奖惩。不知府主张下如何?”
贤王府有传言,狄陌极有能够会在不久以后,跻身七雄之列。到时贤王府便不再是七雄,而是八雄。
直至明天,林方大带来洛天瑾的号令,柳寻衣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究落地,不管是生是死,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总好过漫无停止的等待。
“你枉顾程秋存亡,便是枉顾府主之命。”江一苇接话道,“府主平生最讨厌贪恐怕死之徒,你身为惊门之主却知法犯法,不但办砸了差事,并且还丢了我贤王府的颜面,应当罪加一等。”说罢,江一苇又将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狄陌,阴阴地问道,“狄陌,他是你的人,你说该如何措置?”
“府主,现在程秋已死,那就是死无对证,寻衣又当如何?”林方大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程秋死时,寻衣还在府中养伤,命悬一线。以是这笔账,总不能再算在他头上吧?”
“折戟谷。”洛天瑾独自说道,“是被一伙拦路掳掠的山贼所杀。”说罢,洛天瑾还悄悄收回一声不明深意的嘲笑,不知是不信还是不屑。
“爹,孩儿也愿为柳兄弟作保!”洛鸿轩俄然开口,饶是凌潇潇目光不悦地盯着他,洛鸿轩仍义正言辞道,“爹被誉为北贤王,广交五湖四海的江湖朋友,又怎能因为柳兄弟勇武过人,就思疑贰心有不忠?难不成来投效我贤王府的只能是干才?这岂不是寒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凡是有真本领的妙手都不敢再来投效,岂不是我贤王府的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