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豹也顾不上检察伤势,乃至已忘怀疼痛,竟连滚带爬地囫囵起家,没命似的向外逃窜。
“真是贤王府的人?”李豹缓缓放下酒碗,眉头微皱,沉声道,“难怪他们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本来背后有贤王府撑腰。”
说罢,也不等面面相觑的刘三几人告饶,李豹已是骂骂咧咧地回身,朝一旁的胡同走去。
……
东湖帮恶名昭彰,常日里在城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颍川城内各大商号尚且对他们害怕三分,更何况这么一间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小小酒坊?
此话一出,当即引来四周五六个男人的连声拥戴。他们再度将期盼的目光投向醉眼迷离的李豹,刘三谄笑道:“二爷,你刚才说潘家二夫人和我们帮主早就相好,然后如何着?”
直觉奉告李豹,此人来者不善。可不等他鼓起勇气,再度张口叱问,却俄然看到那人右手中,不知何时竟翻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短刀。
“如何?二爷也有这个心机?”刘三饶有兴趣地坏笑道,“若真有那一天,二爷欢愉后,不知可否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兄弟?嘿嘿……我也是想瞎了心,那潘家蜜斯如同高居云端,咱都是泥地里的萝卜,天壤之差,又岂能等闲够到?”
李豹的问话并未获得回应,那道人影却俄然迈步朝他走来。那人法度忽高忽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竟是个跛子。
“此事休要再提!总之这三小我别再犯在老子手上,不然决不轻饶!”
“那三人武功了得,背后又有贤王府做背景。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妙。”刘三谨慎地提示道,“万一把他们逼急了……”
“高居云端?”李豹不由嘲笑一声,阴狠道,“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盼着潘家不利,只等其家道中落,潘雨音也会从天上掉下来,到时她指不定落在哪个猪棚马厩,另有个屁的天壤之差?”
刘三话音未落,李豹俄然将酒碗扔在桌上,伴跟着“咔”的一声脆响,酒碗顿时摔成四分五裂。紧接着,李豹“腾”的一下站起家来,痛斥道:“这么多废话!不喝了!”
“对了,明天在船埠上肇事的人我已经探听清楚。”一名大汉凑到李豹身边,低声道,“我查过他们所接的货,是洛阳贤王府送给潘初八的寿礼。那三小我厥后被潘老迈带回潘府,并且潘家高低对他们非常恭敬,的确比见到我们帮主还热忱。以是我猜想,那三个应当是贤王府的人。”
似是被胡同里的动静所惊扰,刘三几人孔殷火燎地冲了过来。但当他们来到李豹身边时,倒在血泊中的李豹仿佛没了半点生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帮主与潘家一贯是和蔼生财,二爷明天见好就收,实在是贤明之极。万一真惹怒潘家,只怕帮主那儿……我们不好交代。”
“还能如何着?”李豹面露坏笑,舌头打结,含混不清地囫囵道,“当然是金屋藏娇,无穷春意了。哈哈……”顿时,四周的几个男人无不放声大笑起来。
几个时候前,酒坊俄然迎来一群客人,他们在此痛饮畅聊直至夜深人静,却迟迟没有分开的意义。实在掌柜早有逐客之心,但他在这伙客人面前倒是唯唯诺诺,不敢透暴露涓滴不耐,乃至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小二,再拿几坛酒来!”一个喝的神采涨红的壮汉扯着沙哑的嗓子,用号令的口气向掌柜大声呼喊道,“此次多上几坛,别他妈像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每次就拿上来一两坛,打发阿猫阿狗呢?”
“呜呜……”李豹双手死死捂着本身的脖颈,满眼不甘地望着已经回身拜别的跛子,从始至终,他也没看清跛子的面貌。真可谓死不瞑目,做鬼都不知该找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