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潘雨音泪眼婆娑,却仍一眨不眨地紧紧谛视着柳寻衣那道垂垂被泪水恍惚的身影,望得入迷,又仿佛下定了某种决计。
“寻衣,得饶人处且饶人!”
“潘雨音,究竟何错之有?”
“谢二爷,有话无妨直言。”柳寻衣眉头一皱,仿佛对谢玄的挖苦很有不满,“你是不是也以为我应当忽视潘家的遭受,摒弃对云追月和龙象山的成见?”
“这……”
“这是一句大实话!”未等谢玄应对,腾三石已满眼欣喜地出言赞成,“寻衣,你能看到这一层,就应当明白依眼下之局,你与云追月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倘若闹得不欢而散,你二人便都是输家,并且都会输掉本身最贵重的东西,可谓输的既惨烈又狼狈。记着!谢府主不会害你,外公更不会害你。现在你只是当局者迷,看不透关键,我们旁观者清,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错路。你放心!有外公在,云追月胆量再大也不敢算计你,更不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逼你就范,明天龙象山就是丢尽脸面,也不成能用威胁潘丫头那招威胁你。只不过,你与云追月本无深仇大恨,再加上你二人都和腾族干系匪浅,老夫实在不肯看到你们因为潘家而闹得两败俱伤。是以……“
她内心很清楚柳寻衣此时开口将意味着甚么,更晓得柳寻衣此举,无异于在山崩地裂,惊涛骇浪的风雨攻袭中,义无反顾地挡在她身前。
但是,萧芷柔踌躇再三,却毕竟一声未吭。
“寻衣,毕竟是潘家的事……”
见状,腾三石又将紧急的目光投向谢玄,沉声道:“谢府主,你以为老夫说的有没有事理?莫非非要闹得水火不容,大动兵戈?非要闹得再搭出来几十上百条性命才肯罢休吗?”
言至于此,谢玄的眼神微微一变,进而将柳寻衣拽到一旁,低声私语:“三者,剑萍是你的亲mm,眼下她的心智已被云追月紧紧节制,再如许闹下去,我担忧她会步凝语的后尘,你们兄妹好不轻易相逢,万一……”
更何况,此事的利弊得失不但他们看得通透,柳寻衣一样心如明镜。他之以是抱着满盘皆输的风险对峙到现在,一是出于不忿,不但愿本身明显晓得云追月设下骗局,却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二是出于道义,此一节的关头恰是潘雨音,他不能只顾本身的兄妹之情而忽视潘雨音的复仇之心。
“如何?”唐轩眉头微皱,不悦反问,“莫非中间不但愿徐仁以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