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急于一时!”金复羽悄悄摆手,“近些年,我们与唐门的干系时近时远,若即若离,冒然前去只会自讨败兴。更何况,唐辕方才插手完除奸大会,与柳寻衣相见恨晚,你现在去游说,说不定会被他砍下脑袋献给柳寻衣。”
“滚蛋!”
……
“哦?甚么东西?”
“服从……”
“隋将军一贯明人不说暗话,又何必兜圈子?”金复羽偶然与隋佐酬酢,直言道,“你率军至此,想必不是偶合,莫非……是为我而来?”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痛快!”隋佐将茶杯往桌上一扔,大手一抹嘴角残留的茶渍,漫不经心肠答复,“本将军奔袭数百里,恰是为了中间。”
金复羽一语道破蒙古将军的身份,恰是执掌京北大营五万精锐的西京将军,隋佐。
“十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与此同时,金复羽那双宠辱不惊的眸子,也毫不避讳地望着龙行虎步而至的蒙古将军,分歧于神采凝重的宋玉几人,他的脸上始终看不出任何神采。
未等守在茶棚外的金剑坞弟子与蒙古军士产生抵触,一马抢先的蒙古将军已非常热忱地朝金复羽打号召:“金坞主,可否记得鄙人?”
“那我直接去见唐门家主……”
此言一出,宋玉几人的眼神悄悄一变,对隋佐愈发谨慎防备。
“莫非坞主与唐家家主有旧?”董宵儿猎奇道。
“坞主的警告,我等服膺于心!”
气势汹汹的浩大阵仗,直将在前边茶棚内歇脚的客商吓得连连惊呼,一个个满脸惊惧地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冒昧。
“站住!”
“不错!”丁傲附和志,“即便柳寻衣没有行动,他身边的谢玄、腾三石、萧芷温和云追月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谢玄,他曾忍辱负重冬眠于清风父女麾下,现在好不轻易翻身,必然不会循分。”
“这恰是柳寻衣的短长之处,眼下也只要他能将貌合神离的各方权势管束于股掌当中。”金复羽的眼睛忽明忽暗,言辞愈发耐人寻味,“柳寻衣分歧于洛天瑾,更分歧于清风,现下时势已变,仿佛……我也不该再墨守陈规,是时候穷则思变了。”
“思变?”金复羽的话令宋玉四人暗吃一惊,不约而同地诘问,“坞主的意义是……”
“我不听你们如何说,只看你们今后如何做。”金复羽一脸淡然地打断言之凿凿的宋玉四人,而后微微抬手,表示他们起家,“如我所料不错,柳寻衣接下来必然会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且十有八九会和金剑坞扯上干系,我们的安稳日子……未几了。”
“将军,人在那!”
“武林四大世产业中,蜀中唐门最正视家声与传承。唐轩因不平唐辕而离家出走,此举已经犯了唐门大忌,厥后又插手恶名昭彰的龙象山,乃至一跃成为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更被唐门视为百年以来第一奇耻大辱。”金复羽胸有成竹地说道,“除非唐轩以死赔罪,不然唐门与龙象山断无同舟共济的能够。”
茶铺的掌柜在两名将近被吓破胆的伴计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走到近前,分不清谁是统领的他朝着四周八方连番作揖,口中大声辩白:“小店已经在邓州府衙记名入册,是守端方的买卖,从未曾拖欠分毫税银,各位军爷是不是有甚么曲解……”
“谢玄也好,腾三石也罢,他们当然狡猾,但和昔日的洛天瑾比拟仍相差甚远。萧芷柔武功虽高,却只是一个被豪情操控的女人。云追月和龙象山外强中干,他本身更是被后代情长所拘束,始终难成大事。秦苦虽贵为河西秦氏的家主,可年纪尚浅,道行不敷,不敷为惧。至于三义帮……底子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提也罢。洵溱和她身后的少秦王确切不简朴,但是他们的根底远在西域,对中原武林鞭长莫及,西律武宗固然阵容浩大,但成败的关头却集合于柳寻衣一人,凭我对柳寻衣的体味,他必然不会甘心沦为少秦王的傀儡。”金复羽的右手食指在茶杯中悄悄一点,而后用沾水的指尖在桌上悄悄比划起来,慢条斯理地一一细数各方权势的好坏,“少林、昆仑、崆峒自夸不偏不倚,实在他们最大的本领就是见风使舵,明哲保身。是以,不管我和柳寻衣谁能笑到最后,他们都会欣然接管。正如洛天瑾失势时他们支撑洛天瑾,清风失势时他们又立即替清风站脚助势,趋炎附势罢了。蜀中唐门不一样,自唐轩和唐辕兄弟反目以后,唐门与龙象山已成水火之势,倘若柳寻衣真的采取了龙象山,那蜀中唐门……我们便有了拉拢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