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腾三石和谢玄的威慑下,自知理亏的司无道不由地老脸一红,可碍于当前的情势和腾、谢二人的身份,他纵使心有不忿也不敢顶撞半句。
“如若不然,我必让云追月和龙象山支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谢玄话未说完,化哀痛为气愤的萧芷柔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恨意,抢先一步向龙象山收回最后通牒,“另有!奉告云追月,今后不准再用我的女儿做他的挡箭牌,不然我必亲手杀他!”
“不要跟来!”
唐轩用近乎嘶吼的语气对柳寻衣收回悲忿交集的控告,同时将颤抖不已的双指缓缓靠近不省人事的黎海棠的眉心。现在,只要他稍一发力,黎海棠立时脑浆迸裂,命丧地府。
未等萧芷柔开口,柳寻衣先一步摆手打断她的体贴。他朝因内心冲动而冷静垂泪的云剑萍绽暴露一抹极尽和顺的笑意,而后伸手重抚她温润如玉的脸颊,仅此一个纤细且密切的行动,顿时令兄妹二人的猜忌与隔阂烟消云散。
“不管如何,这一次多亏你,寻衣和剑萍才不至于闹得……”萧芷柔轻抚着潘雨音的后背,诚心伸谢,“你曾多次三番地帮忙寻衣,现在我们母子三人又多欠你一份情面。”
“等……等等!”
倘若云剑萍重蹈洛凝语的复辙,自此郁郁寡欢,那柳寻衣的下半辈子恐将深陷自责与惭愧的深渊,再也没法摆脱。
“寻衣……”
说话的工夫,唐轩已来到岌岌可危的黎海棠面前。面对被本身从小养大的徒儿,谛视着那张熟谙的不能再熟谙的面孔,想到常日他在本身面前嬉皮笑容,插科讥笑的恶劣模样,饶是唐轩凶名赫赫,当下也不免心生不忍。
“无妨!”分歧于谢玄的沉重,腾三石倒是非常悲观,“我孙儿年纪尚浅,早早经此一遭,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借龙象山的手挫一挫他的锐气,也能制止他锋芒太露,徒遭妒恨。”
“柳大哥,真正难堪的人是你,不是我。”
“哥!”
“咳咳!寻衣,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腾三石凑到柳寻衣身边,别有深意地低声提示,“再对峙下去,江湖中不知又会生出多少流言流言。”
毕竟,龙象山对柳寻衣的一次次谦让与姑息,归根到底是因为云追月对萧芷柔的密意与顾忌。
“潘女人不愧是潘八爷的先人,公然宅心仁厚。”谢玄由衷地赞叹,“丫头,你可知因为本身的一句话,挽救的远不止黎海棠一条性命,更使中原武林免遭一场血雨腥风的大难,可谓恩泽江湖,功德无量。”
“言多必失!”谢玄眼神一寒,沉声拥戴,“司护法,你把稳画虎不成反类犬!”
见萧芷柔忧心如焚,唐阿富赶紧递给她一个欣喜的眼神,而后不再踌躇,回身步入内庭,紧接着“砰”的一声将两扇厚重的院门重重关上。
“哥……”
“我们帮不了他,统统只能等他本身想清楚。”谢玄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悄悄光荣的司无道和唐轩,平和的神态垂垂变得阴沉,“劳烦二位归去转告云圣主,这一次我们帮龙象山说话,美满是出于大局考虑,绝非与寻衣唱对台。既然现在大师同坐一条船,那就要晓得这条船的端方。柳寻衣,永久是这条船上最首要的人!像明天这般对其软磨硬泡、威胁利诱的下作手腕,不管是谢某还是腾盟主,都不但愿再有第二次,如若不然……”
这一声是潘雨音闭着眼睛,几近用尽满身的力量喊出来的。是以,当她认识到四周变得鸦雀无声,战战兢兢地展开双眸时,鲜明瞥见一道道古怪的目光朴重勾勾地盯着本身,直令其浑身冒汗,喉头发紧,唇齿按捺不住地微微发颤。
直至现在,司无道仍不忘教唆柳寻衣与云剑萍的干系,同时帮云追月建立用情埋头的形象,乃至萧芷柔即使对云追月心胸不满,此时却也不好当众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