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猛得站起家,手掌悬空桌上,几乎气怒拍出声响,呼吸短促道:“那姑母可否有权变更姚州刺史之兵,以备设防?”
见王妃些许惊诧,文若赶快安抚道:“姑母莫慌,此图乃姚州城草图,是侄儿方才所画,因今辰才到姚州,绕了一周城池,有些地段的名号还是辩白不清,不过城中漫衍应大抵如此。”
“刺史大人尚在都城,姚州统统军务,皆掌于王爷之手,就算是我,也无权干与。”
文若苦衷重重安步城墙之上,王府亲卫从王妃那边皆知裴公子,因此格外恭敬,文若所到之处,军士点头表示,文若皆一一行礼。
“兵戈嘛,哪有几个多启事,不过这事儿也奇了,按平常,六诏内斗的短长,公子你也晓得,那蒙舍诏之人凶悍残暴,对兵戈极是巴望,六诏虽是同宗本家,但也常常内斗,如若说他们联袂兵戈,那必定是西南那头闹了粮荒,大抵三年前,就闹过这么一回。”
“好,我这就去。”
文若眨眼笑了笑,见到王妃后,就有种莫名的亲热感,整小我俄然放松了很多,仿佛天塌下来也无所害怕了。文若咳了几嗓,喘上一口气,说道:“姑母谬赞了,表兄自有表兄的好处,只不过在此危难关头,需求将众家好处聚在一起,方有胜算。”
王妃一字一句记得清楚,他知文若心性聪明,可没想到自家侄儿谈及军务,竟是这般纯熟,好似久经疆场普通,句句都说在关键之上,不由让她既感敬佩又觉心惊。
“我已派人给你姑父送信,只是不知何时能归,眼下侄儿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小胖一听,顿时感觉面前此人是高深莫测,右手镇静地拍着铠甲说道:“公子真是高人,高人,小胖佩服,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这快饿死的人比鬼吓可骇呐,甚么事儿不敢做?小胖但是亲目睹过,那活人吃活人的惨状。”
王妃听文若之策层次清楚,不由有些冲动,暗自点头道:“好,我立即着人去办,可刚才侄儿说过,城中很能够混有敌军细作,敌军若知我军连夜加固城防,连夜出城报信引敌军攻城,该如何是好?”
文若吓得双眼死瞪,只见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小胖刹时变成一具死尸,温热的血液滚滚排泄铠甲。惊骇万分间,文若忽闻声城墙另一头嘶声裂肺的慌乱大喊:“吐蕃军来啦!弓弩手预备!”
王妃下认识抚着陇起小腹,低头思考半晌,随后昂首问文若:“侄儿可有应对对策?”
“快请起,既是故交来访,便无忌讳,请中间务嫌费事,入王府中一叙。”王妃娓娓而言,声色当中,毫无弄虚作假之绪,令民气中甚感暖意。
王妃无法苦笑,点点头,缓缓站起,说道:“侄儿,姑母要求你件事。”
“难怪父亲情不自禁,姑母如此母雅,当真是母亲没法比拟。”文若心中暗自赞叹道。
这圆脸士卒见文若不加惩罚,话也投机,干脆也抚着头盔坐下,小声说道:“回公子,您这但是问对人了,小胖儿是土生土长的姚南人,虽不识几个字儿,可对这云南六诏是知根知底,别看小胖儿年事不大,这几年大大小小跟着西宁王殿下于那六诏干过几架,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人了。”
“想这西宁王还老没胡涂,如果方才义气用事,一怒之下撤了姑母派人安插的城防,到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救,也来不及了。”
王妃走上前,抱着文若肩膀,轻抚文若脸庞,信心满满道:“我侄本性聪明,将来定当大任,兄长嫂嫂若在天有灵,也可安眠了。”
王妃听了直点头,哀声怨语道:“殿下亲民如子,与百姓普通,只知兄长这十年来在交州贪渎税赋,剥削于民,怎能信赖兄长仍忠于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