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爨与六诏乌蛮属本家,不知孔孟,奉五斗米,尊为天师道,以东晋王右军为圣,我这卷轴中乃是王右军稀存真迹,因忙于逃窜,才一向带在身边,没想到本日阴差阳错救了本身性命。”
文若不加理睬,面无神采将木碗中的莲汤饮净,胃中翻出一阵热气,神采舒畅很多,叹道:“卓妹,兄长可还好?”
“不可,要走一起走,mm不能放下兄长不管。”
“不想说就不说嘛,休要矫饰。”卓雅哼了一声,一把推开文若,将大木勺夺在手中,挽起一勺莲汤,用舌尖谨慎触碰了下,刹时龇牙咧嘴,转头瞪着文若,将木勺摔在地上,吐口吐沫,仇恨道:“难喝死了。”
“兄长还没有返来?”
“是他们本身死的。”文若不肯多说,伸着懒腰,沉重委靡打了个哈欠,敲着发麻大腿缓缓站在卓雅面前,似怨非怨,似视非视地看着卓雅。
文若匀着呼吸,没有理睬,瞑目间已是满头大汗。文若模糊记起儿时唐生与本身的模样,当时唐生上天上天的躁动性子已然不复存在,而对文若而言,除了替父亲姑母保护唐生以外,已再无存活于世的来由和意义,身上病痛滚滚来袭,亦没法淹没心底不见深渊的悲惨。
卓雅蹲下身,手托腮,侧滑着脸,翻眼邪笑道:“mm与唐生亦是兄妹,但愿裴兄分清吵嘴,不要玩弄些意气之争,唐生哥哥如果有难,我也不活了。”
卓雅滑头笑笑,点点头,赶快上去挽着文若臂膀,阿谀道:“多谢兄长体贴。”
卓雅也不回话,脑袋甩着辫子,点头三次。
三人窝在洞中,不敢探头出去,唐生脸颊胀红如煮,与二人双手相印,怒道:“你们干甚么来了!”
“仅此一件,已是万中无一,我等身份平淡,岂会有二?我若说实话,这些蛮子必定将我下了油锅,我谎以利诱,这些蛮子虽属本家,但各个都想将这两件圣物据为己有,十人相残,剩下两人,那两人贪欲无厌,仍不肯共享,举斧互杀,一死一伤,我把那伤残蛮子拖入泥沼,活活埋了,顺手摘了些莲藕,填饱肚子。”
“但是兄长病着,万一碰到仇敌猛兽,该如何办?”
“亏你还是羌族后嗣,连祖宗风俗也要我解释?”文若不屑,背过身去,像个教书先生惩戒不学无术的学子。
“呵。”文若撇嘴咳了一嗓,辩白道:“那就如许,你向西寻去,我回到山上静养,即不拖累,也可安好,卓妹意下如何?”
“此乃无价之物,岂是金银所能衡量?”
“好!好!好兄弟,跟我唐生一同,杀出洞去!”唐生义愤填膺,挥动宝剑,冒着大火浓烟,带卓雅一同杀出了洞口。
“能有甚么体例?”唐生咬牙,挥拳说道:“裴弟你听好,待会他们燃烧烧洞,我与卓弟先杀出去,你趁机逃脱,我和卓弟身负技艺,将他们冲散,脱身不难,一旦脱身,我们山上汇合。”
文若病痛缠身,下山之路,卓雅脚快,文若跟了不敷一炷香的工夫便走失了卓雅。文若走至山脚灌木林中,身材已是极限,蹲地喘气,暗自烦恼,心中忐忑不安,只恨方才不该再摸索卓雅。文若坐在林间小憩,忽闻林外一声惨叫,是卓雅的声音。文若大喊不妙,蹿出密林,只见百米开外,唐生与卓雅正背倚为盾,被十几个手持板斧的剽悍蛮子围得水泄不通。文若瞪眼望去,唐生脚下地上躺着两个死去的大汉,看破着样貌,是那些蛮子的朋友,文若刹时猜透个大抵,定是唐生遇着,挥剑杀死的,仇敌见唐生勇武,不敢小觑,仗着人多,筹算围而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