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地上爬起来,恰好跟那人四目相望,那人长着一双碧莹莹的大眼睛,瞳孔却跟针尖一样小,最令不舒畅的是他没有鼻子,本来该是鼻子的处统统着两个圆圆的鼻孔,他的嘴就更奇特了,尖尖的像是要从脸上凸出来。
我们坐着马车走了很远,感受越往前走越热,我和胡仙儿挤在一个车厢中,热得我大汗淋漓,估计我的衣服都能拧出水了。
看模样这丞相也不是好当的,话说这后羿也真是个怪人,既然之前这么宠嬖胡仙儿,爱到夜夜流连的境地,竟然也忍心看着嫦娥把她打入冷宫,每日做些洗衣烧饭的粗苯活儿。好歹也贵为有穷国国君,不就是宠个妃子嘛,也被正室压成如许。
我昂首一看,四周哪有甚么宫殿啊,脚下满是龟裂的地盘,地上连草毛子都没有。
只不幸了胡仙儿,成为宫斗的捐躯品。
这蓬蒙脑筋坏掉了吧?
蓬蒙完整不睬会我的嘴巴张得有多大,径直走到那棵大树跟前,敲了敲树干,令我惊奇的是那树干竟然收回具有金属质地的铛铛声。
我晓得蓬蒙为甚么不高兴,是因为目前碍于嫦娥的淫威,他不得不亲身把胡仙儿送给太阳君,等后羿返来后晓得人是他送的,他天然跟后羿没法交代,但是现在如果不去,又获咎嫦娥,真是两面难做人。
马车一停,不等蓬蒙的侍从掀帘,我就立即从车厢里跳出来,蹲在路边呕吐起来,直到把明天的午餐都吐洁净了,我才感觉稍稍好过了一点。
“桶里的怪东西是甚么?我只是想喝口水罢了。”我完整被这怪人吓傻了,哆颤抖嗦地问道。
“你个笨女人,竟然敢犟嘴,刚才你还毛病爷的脚落地,没瞥见爷正从树高低来吗?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怪人说着,抡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要揍我。
我呆住,手搭凉棚望向大树前面,只瞥见树的四周有几棵矮树,以及稀稀拉拉的灌木丛。
胡仙儿倒是温馨得很,上马车之前还是一副要奔赴法场的神采,一上马车以后,立即安静下来,既不抽泣也不抹泪了。
蓬蒙表情不悦地把我和胡仙儿塞进马车,然后气哼哼地上了另一辆马车。
我昂首向上望去,不防备一小我顺着树干刺溜一下子滑了下来,差点砸在我身上。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难不成太阳君就住这棵大树上吗?这的确太荒诞了吧。
不过细心想想刚才嫦娥说的那番话,这后羿应当是个怕老婆的家伙,当然嫦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气愤地把脸扭向一边,这家伙也太无礼了吧,是他本身把怪东西放在井里的,我只不过想喝水刚巧撞见罢了,他还以我会偷那些恶心的东西不成?
“别动那桶里的东西!”
擦,她这究竟是个甚么体质?
马车一起颠簸,我坐在绝世美人胡仙儿身边,真的有点心猿意马,美女身上特有的体香激烈地刺激着我的鼻腔。每次马车一颠簸,我都会碰到她那柔嫩香滑的肌肤,那冰冷光滑的触感如同一条蛇在我身上蜿蜒游动,既致命又充满引诱。
俄然闻声有人在头顶大喝一声。
我迷惑地看着蓬蒙。
在我热到将近中暑的时候,马车终究停了下来。
我弯下腰去,把井里的吊桶拉上来,一股井水的清冽也随之劈面而来。
一想到我和胡仙儿此后就要住在这里,俄然悲从中来。
树下有一口井,一起上又热又渴,刚才又吐了半天,我真的好想喝一口清冷的井水解解乏。
本来筹算跟美人搭话的我还是闭上了嘴巴,一则我张嘴就露馅,因为我是男人嗓音,二则我来自四千多年后的天朝,对这里的风土情面底子不体味。万一说穿帮了,可就费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