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也不知是哪位前辈取的,半点都不上心,只是被简简朴单称作“过河”。
一男一女大抵上相安无事,穿过东风郡,邻近折桂郡,徐凤年跟裴南苇两骑并行于一条幽深栈道,再往东行百里路程,就是被誉为束禁东西的天险潼门关,有潼门关固则北凉固的说法,是折桂郡境内当之无愧的首要关隘,有重兵扼守,手握精兵六千的潼门校尉辛饮马,无疑是北凉王极其看重的亲信将领,此次徐凤年变更陵州各地兵马分开驻地,潼门关则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去动,足以显现潼门关在陵州的超然职位。徐凤年没有让黄小快的六百骑跟从,而是先行绕道前去潼门关休整,只带着裴南苇跟徐偃兵驰骋在这条只准军马踩踏的奥妙栈道上,以往另有些官府衙内和将种后辈来这里比拼良驹的马力,现在一纸令下,都不想在陵州将军分开之前撞到矛尖上去自寻倒霉,裴南苇之以是要走上马车透口气,缘于她出身书香家世,传闻过前朝那位诗家天子仰仗一首潼门吊古,在历朝历代边塞诗中一举夺魁,这才有了折桂郡的由来,火线山壁上传闻还留有剑侠崖刻,她就有些心神神驰。
公子哥一开一拢手中那把桃花美人折扇,浅笑道:“那位世子殿下还不至于怯懦到避其锋芒,不过本公子还真没将他放在眼里,还是更想领教领教白熊袁左宗的左手刀,世人只晓得袁白熊是天下马战第一,可不晓得他曾经跟顾剑棠参议过刀法,那以后便换了左手练刀,想着哪天跟我们顾大将军讨回场子。不过本公子想要见到那骑军统帅的袁白熊,也不轻易,陵州境内的那几支北凉铁骑再不济事,还是不能小觑,就看那徐凤年到底能摆出多大的迎客阵仗了。乐章,如果仅是几百骑的小打小闹,就由你摆平,记着一点,断胳膊断腿无妨,杀人就免了。”
(上一章有五千多字,以是这一章略晚了。)
――――
徐凤年青轻向远方丢出那颗雪球,轻声说道:“这个天下,实在太大了,要找出一小我,不轻易。”
乐章瞥了眼那柄刀,眼神有些顾忌。
潼门校尉韦达成亲身随驾带路,把世子殿下领进了那栋没有半点豪奢气势的俭朴官邸,当裴南苇头疼欲裂醒来,发明本身躺在一间暖和如春的屋子,除了被雪水渗入的裘子已经被脱掉,衣衫无缺,像是在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儿的靖安王妃这才略微还魂几分,转头看到屋子里架起了一盆火炉,阿谁背对床榻的男人正在煮酒,酒香悠悠满盈,饥肠辘辘的裴南苇养了养力量,穿上一双极新和缓的靴子,坐在他身侧,伸手取暖,徐凤年伸手指了指摆在凳子上的红木雕花食盒,表示她本身丰衣足食,不过很刻薄地帮她倒了一杯滚烫醇米酒,裴南苇揭开食盒盖子,也不讲究甚么风仪,埋头狼吞虎咽,喝过了那杯酒,又要了两杯,很快就有浓烈倦意出现,也许是放心不过他,忍着眼皮子打斗,也不去床上睡觉。实在两民气知肚明,他们在打一个赌,在赌谁率先缴械投降,在这之前,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都不消她去用心摆出甚么纯洁节女的姿势。裴南苇撑起眼皮子,斜眼望向他,他的脸庞被炭火映照得神采奕奕,他脱去了外套,暴露那件连裴南苇这类内行都瞧出代价连城的幽绿色软甲,她咬了咬嘴唇,让本身复苏几分,嗓音沙哑问道:“你为何要练刀?”
金刚境仆人扭了扭脖子,如一串黄豆爆裂般咯吱作响,点头阴笑道:“如果那世子殿下小家子气,拿三四百骑来随便乱来公子的话,阵型再丰富,也经不起我几个来回冲杀。”
风雪吼怒,离那潼门关另有几十里路程,搁在平时不显路长,这会儿栈道积雪丰富,马蹄深陷,裴南苇即便披有暖和貂裘,也开端感觉遭罪不轻,并且她的马术在里手看来实在糟糕,徐凤年看了眼天气,有越下越大的迹象,三骑又是顺风而行,可裴南苇执意要独力风雪夜行,徐凤年冷眼旁观,当她的坐骑冷不丁一个马蹄打滑,双手已经冻冷麻痹,有力攥紧缰绳,就那么坠落在栈道上,打了一个滚,幸亏积雪绵软,谈不上受伤。徐凤年勒马返身,伸出一只手,她倒是硬气,站起来后转过身,伸手入了貂裘领口,借着体温捂热双手,咬牙上马,持续纵马前行。徐凤年也懒得出言调侃,策马加快前奔,挡在她那一骑前头遮挡砭骨北风,等他们终究见到潼门关的巍峨墙头和飘忽灯火,凭着一口怨气对峙到底的裴南苇终究昏迷落马,徐凤年这才抱她上马,快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