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个女子这般古怪作态,裴王妃还能勉强接管,可这一大坨肥肉颤颤在那边鬼叫,实在是毛骨悚然。
徐凤年坐近青鸟,头也不抬说道:“鱼幼薇,你去让宁峨眉跟褚禄山说一声,裴王妃想跟他彻夜长谈品德大义。”
褚禄山十指悄悄叉了几叉,每次一叉就报上一小我名。
徐凤年面无神采说道:“你回吧,这里临时没你的事。”
说来无人会信这头军旅生涯以残暴立名的肥猪曾被听潮亭李义山笑称褚八叉,这可并非贬义,而是相称高看了褚禄山的才学,李义山亲口说褚禄山才情瑰丽,工于小赋,擅押官韵,可八叉手而韵成。普通来讲,文坛士林中才情敏捷者,数步成诗便已是莫大的本领,可这头癖好人奶的肥猪却可八次叉手做诗词,并且能够不俗,这话由李义山亲口评点,当然没有任何水分。
靖安王妃只见一头怕是有三百多斤重的肥猪从一架豪奢马车滚下来,死了祖宗十八代般哀嚎,再滚到世子殿下并未乘坐的马车前,不幸姜泥无法翻开帘子怯生生说那家伙不在这辆车上。
裴南苇前段时候身在王府,便听闻此人一到青州就让数位士族美妇人遭了毒手,此中一名活着遣返回家属时,传闻竟然只剩下一只乳-房!更传言一名肌肤白腴的妙龄闺秀在街上被掳入马车,不到半柱香时候,衣衫混乱的尸身便在门路绝顶被抛出马车,一贯护短抱团的青州大小官员无一人敢出声禁止。
褚禄山嘿嘿一笑,眼角余光瞥见了靖安王妃,大抵是认清了身份,自但是然将她视作世子殿下天经地义的禁脔玩物,好色如命的瘦子眼神中并无淫-秽,唯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沉。裴王妃差点心肝俱碎,手脚发软地溜进了车厢,再不敢旁观。
论恶名昭彰远胜世子殿下的褚禄山跪地不起,抽泣道:“禄球儿这趟办事胡涂,实在没脸回北凉去见大将军了啊!”
徐凤年不冷不热嗯了一声,褚禄山踌躇了一下,说了句殿下清癯了禄球儿恨不得割肉下来给殿下呐,这才一步三转头坐回马车,领着一帮豺狼豺狼的勇猛亲卫拜别。
裴南苇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斤斤计算,而是问道:“与褚禄山这类报酬伍,你不怕遭报应吗?”
禄球儿睁眼笑如弥勒,道:“你们这些家伙是洗洁净屁股了没!”
有靖安王的嫡宗子赵珣,也有其他几名儿子,八叉过后,一个不漏,乃至连几名与靖安王府走得很近的青州封疆大吏都没放过。
徐凤年一向静坐下去,始终轻柔握住青鸟的一只手。
夜幕中,褚禄山那边,如同一座小山坐在车厢内的千牛武将军两眼细眯成缝,手上拿着一份早就到手的密报,密密麻麻,满是靖安王府的动静,非论大小粗细,连世子赵珣埋没豢养了一名貌似靖安王妃的金丝雀都记实在册,只是少了详细地点罢了。
褚禄山放下密报,双手十指交叉叠在腹部。
期间与大戟宁峨眉擦肩而过,低估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还他娘的是北凉四牙?是个球!”
徐凤年青声道:“玩闹归玩闹,别迟误了端庄事。”
徐凤年笑着拍打这位正二八经从三品武将的脸颊,打趣道:“真不晓得你这几百斤肉如何长出来的。”
谁能想到北凉军中,文武兼备第一人,是这唯有凶名传播的禄球儿?
褚禄山一脸不舍说道:“殿下,禄球儿这就回了?”
裴王妃看着这边幅差异的两个男人在那边对话,看似温情,可她早已手心都是汗水。本来有关北凉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便是惨绝人寰的事儿,事不关己毕竟不敷逼真,可到了芦苇荡后,才明白北凉那边出来的货品,几近就没有一个普通的,耍刀的北凉世子,使枪的青衣女婢,用剑的羊皮裘老神仙,一百亲卫轻骑,再加上面前这头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