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桃干仙背着令狐冲、桃枝仙背着桃实仙,黄琦单独拿着四瓶酒,世人齐往那市镇行去。到得镇上,直入一家饭店当中。
这河岸是个偏僻地点,不过东边数里外屋宇鳞比,世人倒是能够看清那边是个市镇。
桃花仙回道:“你瞧那梵衲,他使的是两柄虎头弯刀,他一小我要多切上一块。”
桃根仙道:“谁说不是呢?那妖女见你生得俊,喜好上你啦。”
岳不群见状道:“船中余毒未净,倒是乘坐不得了,我们到那镇上再说吧。”
黄琦道:“岳掌门但且宽解,蓝教主行那换血之法,只会让几位少侠失些血罢了,并无别的坏处。”
“蓝教主也是一番美意,只是体贴则乱罢了!”黄琦笑着点头,指着华山派的几个男弟子道:“这些乃是华山派弟子,和令狐少侠乃是同门师兄弟,用其等鲜血给令狐少侠换上,必然无碍。”
桃叶仙问道:“为甚么是九块?”
黄琦晓得蓝凤凰是要给令狐冲换血,因此在其换血之前,便先出声说道:“蓝教主,你等五仙锻练就的乃是毒功,日夕与奇毒之物为伍,饮食中也含有毒物,血中不免有毒,如果与令狐少侠换血的话,虽能让其气血充盈,却也让其血中带毒,此后医治起来,更加费事。”
蓝凤凰和令狐冲两人谈了几句,当她得知令狐冲想要喝酒之时,便让那四个苗女回转舟上,将酒取来。
令狐冲对余沧海虽大有芥蒂,但目睹他劲敌环伺,不肯乘人之危,便出声劝道:“六位桃兄,这位道长是青城派的掌门。大师别说话,我们两不相帮,但是也别分离了青城派掌门余观主的心神。”
与此同时,别的四个苗女,解开令狐冲衣衿,卷起他衣袖裤管,将华山派几个弟子身上的水蛭一只只拔下,转放在令狐冲胸腹臂腿各处血管上。半晌之间,两百余只水蛭尽已附着在令狐冲身上。
过了好久,只见几个华山派弟子上身的水蛭身材垂垂肿胀,模糊现出红色。世人晓得水蛭一碰到****肌肤,便以口上吸盘紧紧吸住,吮吸鲜血,非得吃饱,不然决不肯放开。而那水蛭吸血之时,被吸者并无多大知觉,仅略感麻痒,农夫在水田中耕作,常常被水蛭钉在腿上,吸去很多鲜血而不自知。
有了一大碗鲜血的注入,令狐冲精力当即好了很多,不再是迷含混糊,没有多少知觉。
目睹令狐冲没有呕吐,桃实仙便道:“令狐冲,那妖女对你另眼相看,给你服体味药。”
桃谷六仙闻言不再说话,笑嘻嘻、眼睁睁的瞧着余沧海。
宁中则到底担忧爱徒安危,看了眼黄琦,皱了皱眉,对着岳不群道:“冲儿不会有事吧?”她说话的声音,固然不大,却也不低,好似用心说给谁听普通。
桃叶仙不由一笑,说道:“这矮道人本就矮小,分红八块,岂不是更加矮小了?”
“拿酒来,拿菜来,拿饭来!”桃谷六仙大声嚷嚷,全然不顾饭店中另有别人。
此次水蛭吸血的时候,蓝凤凰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伸出右手小指的尖尖指甲,从瓶中挑了些红色粉末,洒了一些在水蛭身上。
余沧海闻言哼了一声,将酒杯从左手交到右手。
岳不群还未回话,黄琦便道:“宁女侠但且宽解,此乃换血之法,令狐少侠并无大碍。”
令狐冲闻言道:“我没服解药啊。莫非之前那碗毒酒便是解药不成?”
这饭店当中,倒是有着一个华山派世人和黄琦的熟人,恰是那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现在他倒是身处重围。他坐在一张小桌旁,桌上放着酒壶筷子,三碟小菜,一柄闪闪发光的出鞘长剑。围着那张小桌的倒是七条长凳,每条凳上坐着一人。这些人有男有女,貌相都非常凶暴,大家凳上均置有兵刃。七人一言不发,凝睇余沧海。余沧海甚为平静,左手端起酒杯喝酒,衣袖竟没涓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