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愣愣的看着他行动利落的翻身上马,焦急的喊:“你倒是等等我啊!”
“……”
袁从铭面不改色,“爹爹也是爱女心切。小妹脾气纯真,太子为人也非常暖和,应当不会委曲了她。如此,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了。”
他略略松了几分离劲,却更加盯紧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冷硬得似从齿缝里逼出来普通。
“你爹和大哥的策画我早就晓得了,可你呢?袁芳芳,你也晓得么?”
之恺低低的道了一声“好”,又问道:“那么,你讨厌别人操纵你么?”
芳芳一脸错愕,又惊又怕,“你……到底在说甚么,我……我晓得……晓得甚么?”
芳芳乖乖的放开马儿一起小跑至他身边,仰着脸顺服的望着他,一双亮闪闪的眼眸晶莹剔透。
趁芳芳离得远,袁从铭又自但是然的谈到了谭宇文一案。之恺此前跟严逸发作的流血事件袁从铭也晓得了,震惊过后,他连夜赶着去找了严富令,非常诚心的替之恺报歉。
袁从铭淡淡一笑,“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太子。”
“你问啊!”她回过神来,带着哭腔喊道,“你刚才不就说要问么!我这不是一向在答复你么!”
芳芳嘿嘿的笑,“你这么凶,谁敢操纵你啊?”
他俄然翻脸,恶相毕露,偶然间更加重了手上的劲儿,捏得芳芳肩头一阵阵灼痛,吓得她张口结舌,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这个……我……呃……”
“爹爹一向为小妹的毕生大事操心,一心想替她寻个好的归宿。可小妹的环境……你也晓得,如果权贵之户,只怕很难采取她为正室夫人;如果普通人家,又感觉不甘心。爹爹的意义,倘若小妹必定要为人妾室的话,那何不做太子的妾室呢?”
之恺眉心一紧,神采也不觉阴沉下来,幽深的眸光里模糊闪现出几丝戾色。
都城郊野的马场内,广宽无边的牧草遥眺望去一片金黄。
“呃……”
“这个这个!”芳芳指着一匹特别高大帅气的骏马,镇静的大呼。
他终究松开了手。
他说得如此在情在理,之恺找不出辩驳的来由,何况,他能有甚么态度来辩驳呢?
之恺眸光滞了滞,一时有些沉默。却见不远处芳芳还浑然不知,兴高采烈的与马儿们闹得正欢畅,一会儿摸摸这匹的背脊,一会儿拉拉那匹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日光洒在她如花的笑靥上,清秀的鼻尖上细细的汗珠闪闪发亮。
“都城里仿佛向来没有过老鹰吧!我常日能瞥见的,都是甚么画眉啊、鹦哥啊,满是关在笼子里任人赏玩的精美鸟儿!”
……
“过来!”之恺朝她招手。
“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们一家子在打些甚么主张。”
之恺听懂他如有似无的鼓动和煽动,还是只是心照不宣的付之一笑,甚么也不说。
有只雄鹰爬升着在高空打了个回旋,忽而又凌厉的振翅搏击长空,遨游着一掠飞过最高的山颠。看得芳芳连连击掌喝采。
“马镫……是甚么?”
芳芳称这是天公作美。
“那还用说!”芳芳奇特的扭头看了他一眼,明天又是甚么弊端,尽问些莫名其妙、前后还没有关联的话。
“真的啊?现在么?!”芳芳瞪大了眼睛。
“那么,你晓得我是谁么?”
“走,我带你骑马。”
“当然啦!”她毫不踌躇的答道,“爹爹又不会害我。”
“这是起码的为人处世之道好么,话说你动手还真狠……”
之恺点点头,走到几匹马前面,扭头问道:“想骑哪匹?”
半晌,他沉吟着道:“但是我记得,袁芳芳仿佛并不肯意为人妾室。”
之恺举目远眺,漫不经心的道:“我晓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