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面上一红,“嗯……也没……随便翻翻……”
芳芳点点头。见那帮人只沉寂了少顷,便又有人感慨道:“永定侯前些日子才被削爵论罪,这一转眼严尚书又复职……呵呵,这朝中的风向,真是无一不朝着对齐王无益的方向在吹啊……”
芳芳怔了怔,不觉满脸通红,“我……我实在也没有整天想这些……只是……只是刚才忽听到如许的事情,一时没有忍住……实在我也晓得……我……”
世人闻言面面相觑,相互互换了下眼色,又不觉都有些沉吟,各自捏着酒杯冷静饮几口酒,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她一说着,竟又哽咽起来,夏小蝉忙又劝,连声只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问了不问了……”
夏小蝉笑了笑,悄悄对芳芳道:“说到你爹了,要不要好好听听?”
就算是徒劳无功,可她就是想那么做。
袁光正点点头,“多看书是功德。”
芳芳垂垂听得有些恍忽了……
此话虽点到为止,世人却都非常了然,纷繁意味深长的浅笑。
现在的他,和她影象里阿谁玩世不恭的恶劣少年……已经相去甚远了……
芳芳终究听懂,一时脸都白了,攥住酒盅的右手模糊颤栗。
走出院落时正巧遇见芳芳返来,手里提了大大小小一大筒画笔,中间凉春吭哧吭哧的背着庞大的画架,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世人仿佛都还未曾传闻,不觉非常惊奇,纷繁问是甚么时候的事。
她喃喃的、不竭的自说自话,难受得无可言喻,只觉心头缠绵纠葛,似被百般情结勾绞着,一丝一缕的,牵涉得胸口生疼……
袁光正点了下头,“也没甚么首要的事。比来一忙,没顾得上你,趁便来看看。”
遂一日趁芳芳外出,袁光正悄悄进到她的海棠轩检察端倪。只见房中乱七八糟都是书,连榻上也扔了好些。袁光正走到床头,只见那《南海纪行》、《古今刀剑录》、《练兵实纪》、《火龙神器阵法》等等,堆了高高的一摞。枕边一本《边塞诗集》正摊开,袁光正凑上前细看,见恰翻到《参军行》一页,不由哭笑不得。
“可不是么。这刑部……吏部……另有统统的武官军侯……现在可都明摆的站到齐王那边去了。郑大人说得对,这朝中的风向,已经在窜改了……”
只听那人道:“那齐王必是俄然活明白了,与其到处掣肘于人,倒不如干脆就与太子争个高低。现在看来,太子不过是养在笼中温驯的金丝雀,齐王才是那凶悍的苍鹰,若当真较量起来,只怕太子底子不是敌手……”
那帮人持续聊道:“这太子不尚武,几近把满朝武官军侯获咎了个洁净;现在文官这头,刑部和吏部明显是不与太子为伍的,这还是明里;至于那些大要中立,实在暗中朝齐王那头挨近的,这朝中还真不知有多少。就连赌场……现在竟也暗中拿储君一事来押注,真是荒唐……”
“必然跟我很不一样……”
朝中尔虞我诈的那些事情,她听过便忘了。她真正在乎的,也不过只是他这小我罢了……
袁光正转头看她。芳芳话到嘴边,却不敢多问,只得旁敲侧击道:“爹爹……比来……很忙么?”
“你……”小蝉有些欲言又止,揣测了半晌,见芳芳情感收住些许,还是忍不住猎奇,摸索的问:“你……在等他么?”
夏小蝉一贯理性沉稳,鲜少这般失落。芳芳更加被传染着,用手指甲怅怅的抠着桌面,幽幽道:“但是……他甚么时候才气返来,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都不晓得……他到底变成甚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