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恺垂了眼睫,沉默半晌。一低头却瞥见身上绳索,股线中有澄黄色的光芒闪烁……心中更加沉了沉,知那并非是浅显的麻绳,里头绞入了大量铜丝,坚固非同普通。
之恺嘲笑,“不过是姑姑一面之词,我会信么?”
他长叹一口气,问:“那父皇……想要我们如何做?”
天子叹道:“即便不是袁芳芳主动放弃,可迫于家属的压力,也是不得不放弃的。你就算找到她亲身问个清楚,成果也是一样的,何必呢?”
“为了禁止你做蠢事,这就是意义。”天子淡淡道,“你方才已经听得很明白了,袁芳芳为了家属的前程,放弃了你……以是,你也大可不必为此伤怀。”
因不知端倪,他倒也不便气势汹汹的直接杀去袁府要人,强自静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先遣了一小厮畴昔刺探。可那小厮一去大半日,也不见返来。之恺正坐立难安,筹算着要不要亲身跑一趟,却俄然闻声门口通报,说天子来了。
之恺突然抬首,“父皇!”他咬了咬牙,仍试着解释:“儿臣不过为了自保,并非是窥测,请父皇明察!”
“一定肯,可也一定不肯。”
之恺模糊感觉不妙,勉强按捺住心惊,别离朝两人仓促问了礼,等不及看着两人坐下,便吃紧的朝安伶问道:“姑姑,袁芳芳如何不来?”
他抬眸看着天子,目中仍透着倔强,“儿臣必然要亲耳听到她的答复。若真的不肯,儿臣自会死了心;若肯,还请父皇高抬贵手放我们分开,也省了那拨给太子的五万精骑!”
天子微微闭目,不肯与他对视,“你晓得的。”
天子紧盯着他,目光清寒再无一丝温情,即便是之恺现在微垂着头,仍能清楚感遭到……那眼神的冷锐。
“父皇的确是无事不算计,儿臣……从心底……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