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未几时,只见一名肥大的中年男人带着方才给他报信的年青男人走进柴房门来,那中年男人颏下留着黑胡,表面甚是夺目强干,明显就是管家了。
孟东庭将心一横,眼一闭,连人带马朝着大水就跳了下去,甫一入水,那河水就冒死的直往本身嘴里灌,鼻子透气不顺,这水不想喝还不成,只要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往下咽,刚到喉咙,就感觉涩苦非常,直刺得肠胃一阵翻滚,不由得“哇”的一声,又把这咽到一半的黄汤给吐了出来。
再今后,孟东庭已然垂垂不闻了。
正对劲间,孟东庭忽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巨痛,忙转头望去,只见一头脸孔狰狞的恶龙张大着嘴正在本身背后猛啃,直吓得他是魂飞天外,惊叫了一声就玩命催马往前奔去,奔未几时,又是一条大水拦路,他转头去看,恶龙只在本身背后天涯之遥,那锋利的獠牙瞬息间就要插入本身后背。
那管家摇点头道:“他早走了!喏,他留了张纸条给你!”说着从怀里搜出张纸条,交到孟东庭手里道:“你渐渐看,我先走了,有甚么事就跟阿桂说。这里的确熏得人脑袋疼!”
孟东庭一起跟从管家,倒是往内宅方向走去。他现在干的只不过是尚书府下人干的粗活,从未进过内宅,只见内宅虽说不上是都丽堂皇,但一应安排也自有一番精美讲求在里头。却不知明天这管家那根筋不对,带着本身直往内走。
孟东庭接过纸条再次谢了管家,只见阿桂留下食盒吃食和汤药,冲着本身傻傻一乐,而后也跟着管家一同走了。
孟东庭顿觉饥肠辘辘,只感觉哪怕眼下给本身端过来一头牛,都能一点不剩的把它吃光。饥饿的感受让他的脑筋复苏了些,回想起来,本身现在还能记得的是欧阳大哥带着本身跳入了一条河谷当中,再以后产生些甚么事情就没有了涓滴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孟东庭再次悠悠醒转,发明本身身处一堆柴草当中,浑身还是酸软非常,后背和额头另有些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却并未感觉身上像掉入水中那般湿透。方才恍忽间不晓得是梦是真,说是梦,后背却又痛的实在,说是真,方才本身明显还在一张软塌之上,为何转眼间又睡在这柴草堆里。
孟东庭听那管家话语间固然甚是不耐,但也没说甚么刺耳的话,因而用衰弱的声音回道:“多谢管家大人关照!敢问我这是在那里?”
孟东庭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想要爬起家来,哪曾想手脚底子用不上力,方才撑起一点身子,登觉头晕目炫,又重重栽倒在柴草堆里,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孟东庭不由一愣,他活到二十五六岁,倒还真的向来没有当真想过本身会些甚么。想了半晌,这才说道:“鄙人所学颇多,琴棋书画、古瓷玉器都略知一二,其他杂项也有些心得。别的兵法战策,亦有所闻。对了,我还会替人写状纸、打官司。”
孟东庭放下柴刀,抹了把额头的汗,问道:“管家大人,有甚么事?”
这日他正在劈柴,忽见那管家急仓促的赶来,叫道:“喂!阿东,你快过来!”
正说间,他见那管家神采古怪,道:“管家大人,鄙人所学,可还使得么?”
阿桂给孟东庭师范了如何砍柴,又给他说了然每日需做之事,讲的都是些那边水缸需求担水,那边院落需求劈柴送薪之类。
孟东庭苦笑一阵,想起在扬州大牢里过的那些日子,便自嘲道:“孟东庭啊孟东庭,有个柴房给你耐久睡,那但是功德啊。”
这一日,那管家带着阿桂又来到柴房,见孟东庭已经活蹦乱跳,不由鼻子一哼道:“我们老爷心肠好,收留了你,还给你找了最好的大夫来治伤。做人不能忘本,时候都要想着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