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张道炎的重剑以上而下尽力劈出,剑上烈风卷来,地下灰尘飞扬,已将两人卷入灰蒙蒙一片浑沌当中。
欧阳北听陈道玄这么说,想来此中必有蹊跷,便又自行退了归去。
张道炎亲身临敌,又岂能不知萧克寒使诈,只是他仅凭一根柳枝就敢与本身的重剑放对,岂能再指他作弊?只好苦笑道:“师兄千万谨慎。”
陈道铉心下微怒,想本身多么身份,竟有人敢如此藐视本身,这一仗若再得胜,丢了老命倒无所谓,这龙虎山天师教的千余年威名,岂不就要毁在本技艺上?心念于此,神情愈发严厉。
场中一人是笑傲武林的得道真人,一人是称雄东海的“剑神”掌门,这一番龙争虎斗,当今之世也实属罕见。
本来陈道玄刚才在旁看得细心,凭他的眼力,已将场中所产生的藐小窜改看的清楚。
重剑斩落,欧阳北忽见这“剑神”嘴角一动,不知心中有何计算,贰心中出现一阵不妙的感受。
陈道玄微微点头,道:“倒也不是,单以力道论,当世恐无其他剑式足与我师弟的重剑对抗。”
这萧克寒能袖诽谤人,借力嵌柳,已是当世一等一的工夫。
萧克寒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张真人是挑了理,鄙人如再移步就显得是对真人不恭了。”
却说二人斗至酣处,张道炎见萧克寒始终都是迂回躲闪,并不正面接招,当下闪出一步,跳到一旁,大声喝道:“姓萧的!你刚才口气不小,放的是甚么屁来着?”
此人慈眉善目,超凡脱尘,恰是天师教五真人之一的陈道玄。
二人身形斗转,十余剑打过,萧克寒仗着身法超脱,每次都在重剑将将及身之际刚好躲过,由此也可想见他对张道炎剑招来路推算极准。
只见他鼓荡真气,双掌刹时暴胀一倍。
欧阳北有些不安,但又不知成果如何。
天师教和东海派两边个个屏气凝神,都要看萧克寒如何对付那张道炎这押上性命的一剑。
陈道铉也不答话,悄悄运气神功,流转周身,恰是他自幼修习的绝技之一“金轮天罡气”的独门内力。
半晌间,场中灰尘落下,现出最后景象,世人各故意系,忙往场中看去。
萧克寒面露浅笑,道:“张真人,承让了。”只见他手中柳枝一松,竟然施施然嵌在玄铁重剑的剑锋以内,并不掉下。
一旁天师教众更是面如土灰,一个个张着嘴都说不出话来。
欧阳北正想从人群中走出,俄然一人拦住了他,说道:“欧阳捕头莫要担忧,且看贫道撕下这伪君子的子虚面具。”跟着徐行走了局中。
张道炎重剑被破,一时呆立当场,全然不敢信赖。他低头望望剑锋中嵌着的那柳枝,竟然被风吹的一阵乱颤,一时哑口无言。
陈道玄哼了一声,道:“萧掌门竟有如此心机,贫道岂能见高人交臂失之?”
张道炎气定凝神,双手紧握剑柄,跟着深深吐纳,策动数十载的功力,只觉丹田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灌入重剑,就连守住胸腹那点内力也都全数撤下,用于重剑之上。
再听“轰”的一声巨响,重剑直直砍下。
萧克寒见他言辞卤莽,也不跟他普通计算,道:“我方才讲明,说鄙人本日便以这小小柳枝,对上你这玄铁重剑。”
朵朵槐花,把皓月之光反射到庙门之前,只见张道炎两手举着沉重之极的玄铁重剑,重剑之锋,竟硬生生的被萧克寒手上的柳枝嵌入其间!
只要萧克韩一个应对不当,便会给这股摄民气魄的巨力斩成肉泥。
欧阳北见状心中起疑,靠近陈道玄低声问道:“道爷看来另有些忧心,莫非担忧张真人这尽力一剑还不敷于礼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