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炎亲身临敌,又岂能不知萧克寒使诈,只是他仅凭一根柳枝就敢与本身的重剑放对,岂能再指他作弊?只好苦笑道:“师兄千万谨慎。”
正说话间,只听张道炎暴喝一声,重剑随即泰山压顶般劈下,夹着凌厉的破空风声,猛地攻出那倾力一击!
旁观世人无不赞叹道:“天师教五真人,确有过人之处。”
只见他站稳双脚,悄悄举着耷拉下来毫有力量的柳枝,浅笑地看着张道炎,道:“张真人,脱手吧!”神情里颇见鄙弃。
欧阳北点头道:“既如此说,那道爷又有何忧愁?”
是以这一战萧克寒得胜,能够讲都是仗着心机深沉。他用心在脱手之前,说能用一根柳枝接下重剑,意在激将,为的就是让张道炎尽力伤敌,却疏于留力防备,就此着了道。
欧阳北被萧克寒的绝世神功当场动慑,顿时心中凉了个透,心道:“此人武功之高,恐怕当世再难有敌手,看来本日我是插翅难逃了。”
先前他见张道炎运足尽力贯于重剑,竟未留一丝真力护住胸腹,倘如有失,必定得败。
一旁天师教众更是面如土灰,一个个张着嘴都说不出话来。
欧阳北心下不觉得意,面前当世妙部了局,萧克寒已然讲明只用一根柳枝接下重剑,张道炎唯有尽力反击,怕还嫌剑上真力不敷,陈道玄又怎会说出这等违背常理的话呢?
陈道铉也不答话,悄悄运气神功,流转周身,恰是他自幼修习的绝技之一“金轮天罡气”的独门内力。
萧克寒却还是手中晃着再次折的一根柳枝,双眼微睁,就当陈道铉不存在普通。
陈道铉见师弟一脸懊丧,便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师弟你不必悲观,这萧掌门端赖投机,绝对没有这等内力。此人无耻至极,待师兄来戳穿于他!”
却说二人斗至酣处,张道炎见萧克寒始终都是迂回躲闪,并不正面接招,当下闪出一步,跳到一旁,大声喝道:“姓萧的!你刚才口气不小,放的是甚么屁来着?”
萧克寒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张真人是挑了理,鄙人如再移步就显得是对真人不恭了。”
再说一旁观战的世人离得近的,都被灰尘给呛住鼻喉,张道炎剑上热风把脸给吹的热辣辣,足见这剑的力道如何。
欧阳北正想从人群中走出,俄然一人拦住了他,说道:“欧阳捕头莫要担忧,且看贫道撕下这伪君子的子虚面具。”跟着徐行走了局中。
这陈道铉身份高贵,举手投足间,都隐有风雷之声,谁知他竟稳稳扎上马步,可见此掌绝对非同小可。
欧阳北骇然出声道:“这……这如何能够……”
这萧克寒能袖诽谤人,借力嵌柳,已是当世一等一的工夫。
世人见他一脸杀气,剑身灼红,都知这一剑下去干系他这一世英名,绝来不得半点草率。
张道炎气定凝神,双手紧握剑柄,跟着深深吐纳,策动数十载的功力,只觉丹田间的内力源源不断地灌入重剑,就连守住胸腹那点内力也都全数撤下,用于重剑之上。
陈道玄冷冷隧道:“贫道只传闻东海派剑法了得,却不知袖里乾坤也这般了得。”
公然方才张道炎出剑时,陈道玄便见到萧克寒左袖微动,竟是藉着袖中左手的阴劲,趁敌不备之际偷袭张道炎胸腹。
只要萧克韩一个应对不当,便会给这股摄民气魄的巨力斩成肉泥。
天师教和东海派两边个个屏气凝神,都要看萧克寒如何对付那张道炎这押上性命的一剑。
场中一人是笑傲武林的得道真人,一人是称雄东海的“剑神”掌门,这一番龙争虎斗,当今之世也实属罕见。
他忍不住一声长叹,只想立即反缚双手,任凭东海派的人把本身带走,也好让其他无辜之人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