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尘微微一笑,手指华严阁,道:“施主此次机遇偶合,竟然能拜见闫大侠,也算不虚此行了。”
欧阳北见他神情拂然,心道:“玺尘和尚慈悲心肠,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想来也不会侵犯于我,我又何必获咎他呢?”他赶紧拱手,歉然道:“大师莫怪,我一心想着案情,言语之间倒是失礼了。”
欧阳北咬牙道:“这江湖有江湖的端方,我懂,可江湖中人个个只看着面前本身的好处,甚么时候又晓得国法二字?鄙人固然势单力薄,也容不得他们在扬州空中火并伤人。”
欧阳北晓得这个叫甚么萧克寒的武功定然高得出奇,绝非本身这两下子所能抗手,当即又跪下叩首道:“歹人如此猖獗,长辈大胆,想请前辈脱手互助。”
欧阳北愣道:“闫大侠?便是住在华严阁的那怪人么?”
那老怪物听罢以后,双目精光暴现,道:“好一个萧克寒!没想到真的让他练成了‘凝霜剑’。江湖又可贵安生了!”
正待告别,玺尘又道:“欧阳施主,和尚另有动静奉告。”
回身走出竹林,忽见一名老衲人站在路中,不是玺尘是谁?欧阳北一脸难堪,他擅自扣问玺尘的弟子,于老衲人的情面上已是大大的过不去了,只要陪笑道:“大师,欧阳多有获咎,请重重惩罚。”
欧阳北心下虽是不觉得然,但仍称谢做别。
那老怪物嘲笑道:“大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四句话的出处真给你晓得时,怕你要吓掉了魂!”只见他身形斗地一闪,便从这竹林边沿间飘然滑过。
老怪物鼻头一哼,不再说话。欧阳北还没碰到过如此宽裕的场面,想要掉头拜别,又想起凤仪楼二人古怪死亡的惨状、破案刻日一每天逼近,不由得气血冲上头顶,一咬牙,噗通跪倒于地,说道:“前辈,俗话说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更何况扬州城里现下出此逆事,歹人动手非常残暴,鄙人忝为一方保障,却只能坐视歹人清闲法外,百姓整天惶惑不安。若不能将歹人绳之以法,也无颜面去见父老乡亲!我这就给您跪下,哀告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欧阳北想起闫峻山所述之言,便问道:“闫大侠刚才曾经提到一小我名,说是叫做‘萧克寒’,想来此人定与本案有所干系,不知大师了解否?”
欧阳北抱拳拱手道:“多谢大师奉告,我定会谨慎对付,别让事端扩大。”
玺尘面色一变,颤声道:“萧……萧克寒,你还是晓得了……”
欧阳北满身一震,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天师高徒赶抵扬州,自是为凤仪楼之事而来,必有多番助益;愁的是天师高徒一定肯听他束缚指派,如果群殴私斗起来,扬州城不知要乱成甚么模样。
玺尘合十道:“阿弥陀佛,倒是老衲多此一举了。施主如果不要这只竹筒,这便还与我来。”
那老怪物嘿嘿笑道:“风趣、风趣!小子,这件事绝非那么简朴,你若只一门心机地想着抓人,这颗脑袋还能在你脖子上待多久就不晓得咯。”
老怪物高低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先前说凤仪楼二人古怪死亡,杀人伎俩诡异,究竟是如何回事?”
那老怪物点头道:“当今天下奸佞横行人间已久,绝非戋戋一两人挡得住的,除非……除非……”
玺尘点头道:“这位闫大侠,就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南赡第一剑’闫峻山。”
欧阳北见他晓得,心下一喜,道:“此人到底是甚么来源?不知大师可否示下?”
玺尘合十道:“阿弥陀佛,据我所知,这扬州马家乃是天师门人,天师高徒现已驾临杨州。”
那老怪物本来漠不体贴的一副冷酷神情,此时却“咦”的一声,细细诘问伤处情状。欧阳北又大小无遗的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