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鲁风雷乌青着一张脸,一脚踏在林子里,一脚踩在林子外,还不住转头望着满坡的行囊产业,就怕有人前来盗取,模样大煞风景。
欧阳北心下一惊,暗道:“瞧他们这模样,准是中了迷魂香之类的毒药。但是此处阵势空旷,这些贼子怎能一次迷倒如此多人?”
姚广走上两步,凑上嘴来,低声道:“我们身怀要务,可别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到时人多口杂,怕坏了大事。”
欧阳北大吃一惊,顿时惊醒过来,顷刻满身尽是盗汗。
欧阳北见他神情严峻,便问道:“这虎头坡到底有何古怪?莫非此处有能人拦路?”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人说道:“他奶奶的,这几日买卖不好,就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欧阳北心下犯疑,这声音听来非常耳生,夫役仆人中无人操得这等口音。他猛地一惊,当下完整复苏了过来。他缓缓起家,偷眼朝远处望去,只见数十人正从山坡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拿着白晃晃的刀子。
兰芝见那几名夫役过分不幸,忍不住插口道:“师叔啊!这坡太陡,东西又重,这些人好生不幸,你就让他们歇歇吧!”
欧阳北也是忍俊不由,笑了出来。
他向来精干,心念一转,立生一计,当下躲在草丛中,拿出火石火刀,跟着点着了一根木头,便往那树林里扔去。那林中地下积满落叶枯枝,火星燃去,顿时烧了起来。未几时,火势伸展,浓烟飘起,已将毒花香花烧着。
李南星微一游移,说道:“我们此去多少担些伤害,女人还是在此安息吧!”
一名夫役吃痛不过,骂道:“操你奶奶的!老子不干了!”说着躺在地下,打死不动。
欧阳北摸了摸脸,心道:“我分开扬州也已大半年了,不晓得那些老部属可好?”想到他们昔日在槐花娘娘庙前翻脸无情,心中不由一阵黯然。
欧阳北举起大石,接连往那大王丢去,那大王轻身工夫不弱,摆布闪避,跳高伏低,都给他躲开了。
只见远处鲁风雷兀高傲喊小叫,要世人把推车担子摆好,不成胡乱放在地下如此。欧阳北不由得为之发笑,畴昔他在扬州干捕头时,甚么大案子没见过?只觉鲁风雷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也是昨晚睡得晚了,欧阳北呵欠连连,本想闭上眼打个小盹,哪知不半晌便沉甜睡去。
欧阳北晓得这些强盗端赖这些毒花发财,必然来救,公然火势一旺,便听得众匪大惊小叫,全都冲进树林,竟无一人在树林外留守。
群匪练习有素,登从背后取出盾牌,护住头脸,还是不断往坡上爬来。
鲁风雷伸手接过,骂道:“小丫头!你是出来玩的?还是来办事的啊!”说着将花冠扔在地下,便要一脚踩下。
那大王骂道:“死小子!这般刁猾!”他拿出一柄大刀,亲身往坡上攀来。
欧阳北心下骇然,想道:“本来这些花里喂有迷药。不幸鲁风雷千防备万防备,还是栽在这些古怪手腕上!”又想道:“不知这‘俏女娲’是何许人物,竟然有这等奇特招式,今后碰到此人,定要谨慎防备。”
兰芝给他数落一阵,一脸难堪,只得垂下俏脸,低声道:“我只是见他们不幸,不是成心顶撞师叔。”
李南星一向沉默不语,此时俄然开口,说道:“如许吧!我与姚保护先去刺探声气。你们先在此处安息,如果前头有甚么古怪,我们也好有个防备,如此可好?”
欧阳北双手连摇,忙道:“不必了!”就怕本身也戴了顶花帽子,到时不免大大丢脸,他满面难堪,吃紧便往林外走去。
兰芝笑道:“是啊!这些看来像不是我们中土的东西呢!竟然这个时节还能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