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道:“不敢,鄙人只是见这位朋友有难,忍不住多事,可让诸位见笑了。”
鲁风雷道:“看他如许下去,毕竟也不是体例。此人脑筋清楚时,说话头头是道,不过大半时候都像这个模样,连本身是谁也认不得。区大爷见多识广,如果道上碰到甚么名医圣手,还望记得替这傻福问上一问。”
白梅笑道:“区大爷不是买卖人么?如何对天师教这等体贴,难不成要找他们画张符箓保你买卖兴荣吗?”
世人痛饮至深夜,这才各自回房安息。
鲁风雷叹了一口气,道:“我师兄两年前到江南办事,路上见到此人,他当时被一群乡民围殴,说他诈赌。我师兄见他边幅不凡,人又近中年,不忍他被毒打,就脱手救了他。这小子无亲无端,武功忽高忽低,脑筋又不清楚,我师兄想要放他本身糊口,也是不当。只好把他带回齐云山。实在这小子除了爱赌上两手,也没别的坏处。”
欧阳北道:“鄙人常日做点小买卖,为了一宗买卖,需往京师一行。”那这话倒也没扯谎,只是这宗买卖非比平常,乃是那干系马家六十二口性命的盐引。
那痴汉点了点头,一张豪放油滑的脸,暴露了痴人般的笑容。
那痴汉眯着眼直笑,倒是一幅大肆享用的模样。
席间又聊起那痴汉,欧阳北道:“这位大哥但是有病在身?我瞧他神采不大对。”
鲁风雷敬了一杯酒,笑道:“这么大寒天的,区兄要往那边去啊?”
欧阳北大喜道:“本来女人是我的小同亲,来,来,他乡遇故知,我敬你一杯。”
兰芝浅浅一笑,眼波活动,说不出的娇媚。
此番他仓促背井离乡,逃亡天涯,心中酸楚难忍,这杯酒竟是咽不下去。
欧阳北心中一喜,他今后还可否回到扬州,本身也不知,却俄然交到了几个好朋友,有了个去处,忙道:“多谢鲁大侠,小弟事情办完,必来叨扰。”
欧阳北举起杯来,望着兰芝娇媚的面孔,忍不住一叹。
鲁风雷见他如有所思,便走了过来,向他道:“这位兄弟,刚才你扔碗的伎俩可真萧洒啊!”
那少女白梅怒道:“傻福,你就晓得赌!人家在说你的事哪!”
白梅啐了一口,满脸红晕,却也不来回嘴,只拿起手巾,细心地替那痴汉擦拭。
兰芝浅笑道:“区大爷,听你口音,好似是南直隶人士。我可有说错?”
欧阳北当场答允,道:“这是必然的,我定当极力。”
兰芝笑道:“师妹,你儿子又找娘亲撒娇啦!”
鲁风雷点头道:“他武功太杂,连我掌门师兄也看不出他的师承。我此次下山,一半也是为了探听他的来源,不过仍旧一无所获。”
那痴汉一听到“赌”字,本来聪慧的神情忽地一变,神采极是镇静,从身上摸出了两个骰子,叫道:“大!”公然掷出了一个大,欧阳北见他伎俩颇见谙练,难怪会被乡民视作诈赌的骗子了。
兰芝见他不允,也不便再说甚么,只好道:“区爷,你路上多保重。我们这就走了。”
欧阳北被她一语戳破,忍不住面色一滞。
贰心念一动,想道:“也罢!可贵道上相遇,无妨多熟谙几个英豪吧!”也就不再急着拜别了。
刚才傻福危急之时,若非欧阳北起意相救,只怕这傻福武功再高,也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贼子部下。
欧阳北见兰芝一张清秀的脸上很有体贴之意,心想:“本日一别,不知何时才气相会?”
白梅脸上一阵红晕,娇嗔道:“倒似是甚么?是他娘是不是?师姐你可真坏……”说着伸手去骚兰芝的痒。
鲁风雷当下便治了一桌酒菜,与欧阳北共饮,两名少女及那痴汉也一起相陪。